,总怕被说成‘投机倒把’,这报得给他寄去!”
穿蓝布衫的主妇们围着菜摊传阅报纸,竹篮里的鸡蛋磕出轻响。“你看这老周,被撕了三次招牌还敢干,”,“俺也想缝布鞋去集市卖,以前总怕街坊笑”
旁边的大妈抢过话:“笑啥?许知青都说了,凭手艺吃饭,腰杆挺得直!”
拐角的豆腐摊,掌柜的把报纸贴在木板上,用糨糊刷得平平整整。“给大伙念念!”
他舀豆腐的铜勺往缸沿一磕,“‘个体是小溪,集体是大河’咱卖豆腐的,不也是给大河添水?”
排队的人都凑过来,有人掏出笔在烟盒上抄句子,说要带给公社的知青看。
日头升高时,报纸已经传到了挑粪工手里。
他把扁担靠在墙上,用脏乎乎的手指点着“青年要野”那行,咧开嘴笑:“俺娃想读书考大学,总怕人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报得让他瞧瞧,‘别信那些捆人的套话’,敢想才算本事!”
...
文联办公室。
一份安徽青年报躺在苏中办公桌上,报纸上有几段被标了红,在太阳底下依旧扎眼。
红笔画着:
“马胜利:青年想摆摊、想闯路子,总被说‘不安分’。这‘安分’到底是啥?
许成军:安分不是蹲在原地等死。我见过知青点的伙伴,明明会修收音机,却怕人说不务正业,最后活活憋成闷葫芦。政策松了道缝,就该顺着光往外钻。总等着别人把路铺到脚边,那是懒,不是安分。
马胜利:您觉得写东西的人,该站在哪边?
许成军:站在麦子这边,站在修鞋摊、瓜子摊这边。别总写些云里雾里的“大道理”,多看看墙角的野草。它们没人浇水,照样往上长。笔杆子不是用来粉饰太平的,是用来挑破那些假正经的。
马胜利:集体和个体,就非得是对头?
许成军:哪来那么多对头?集体是大河,个体是小溪,溪水断了,河也得干。去年县里国营厂缺零件,是个体户连夜赶出来的;公社的粮仓漏了,是老乡带着梯子去补的。干活的时候不分你我,论起“主义”倒较起劲了,这不是装腔作势吗?
...
马胜利:不怕人说‘写这个太敏感’
许成军:我写的是人心,不是‘敏感’。就像老周的瓜子,甜不甜,尝了才知道。
马胜利:最后给青年一句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