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里包着的老照片,是他和父母在钟前拍的全家福,照片已经泛黄,却还能看清他们的笑脸。
刚送走张叔,快消店老板就来了,手里晃着个破旧的电饭煲:“陈婶,别修了!你看我昨天收的旧电饭煲,5块钱收的,转卖10块,比你修一天赚得多。”那电饭煲正是我之前拒绝收的,里面还有顾客孩子的满月饭痕迹,顾客说“想留着给孩子看,等他长大了告诉他,这是他满月时用的”。我指着货架上的老电饭煲,那是老伴最后修的物件:“那里面有我老伴的手温,你收的不是旧物,是别人的念想。钱可以再赚,念想没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他撇撇嘴走了,临走时踢了踢门口的待修木凳,嘴里骂“老顽固”,木凳腿发出“吱呀”的响声,像在哭。
下午给小雅补帆布书包,她的眼睛红红的,攥着书包带不肯松手:“陈奶奶,这是我小学时我妈给我买的,她去年走了,我想背着去大学,就像她还在我身边一样。”书包背带磨破了,上面绣的“小星星”还剩半颗,是她妈妈亲手绣的。我拿出珍藏的老帆布,颜色和书包接近,又找了根同色系的线,一针针缝补——手指被针扎破了,就用嘴含一下接着缝,血腥味混着松香味,格外刺鼻。
小雅看着我指尖的血珠,突然说:“陈奶奶,我也想学修东西,以后帮别人修有回忆的物件,就像您一样。”我心里一暖,却又叹气:“孩子,现在的人都喜欢新的,觉得旧物没用,你要是学这个,得耐得住寂寞,还得受得住别人的白眼。”她却坚定地摇摇头:“我不怕,只要能帮别人留住念想,再难我也学。”
女儿的视频电话打过来时,我正在给旧搪瓷杯补瓷。她的新家很宽敞,客厅摆着崭新的家具:“妈,我给你留了阳台,能种花,比你那漏雨的修复站强多了,你赶紧关店过来吧。”屏幕里的她穿着漂亮的裙子,我看着修复站天花板的破洞——上次暴雨漏的,还没修,雨水把货架都泡湿了,几样旧物的包装纸已经变形。突然想起2010年,老伴和我一起给这个搪瓷杯补瓷,他说“这杯子装过咱女儿的升学酒,得好好修,以后留着给她的孩子看”,现在那杯子的主人,是个想留着给孙子看的老顾客,说“这是我和老伴结婚时用的,得留个念想”。
后半夜,我还在修李姐的周岁凳。凳腿上的刻字“小宇1岁”已经模糊,我用细砂纸轻轻打磨,突然摸到凳腿里藏着张小纸条——是李姐当年写的:“希望儿子健康长大,以后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字迹娟秀,还带着点水渍,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我熬夜给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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