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想办法。后来才知道,他第二天凌晨5点就冒雨去批发市场进货,为了省5块钱路费,走了2公里,回来时浑身湿透,却在孙子放学前,用攒的零钱凑够了学费,自己却连着一周只吃馒头咸菜。
帮文具店送新货架时,我见过他在柜台后偷偷贴膏药。他背对着门口,掀起中山装的下摆,膝盖上贴着片黑色膏药,边缘卷着边——是长期站着整理货架、蹲在地上拿货落下的关节炎,昨天搬新货时又犯了,疼得直不起身。刚贴好,就有位奶奶带着孙子来买橡皮:“老赵,你这橡皮怎么卖1块钱?隔壁店才卖8毛,你是不是坑小孩钱?”他赶紧拿出进货单:“大姐,我这橡皮是品牌的,不容易断,孩子用着放心,您要是觉得贵,我给您按9毛算”。等祖孙俩走后,他把那盒橡皮的价格标签都改成了9毛——他说“家长带孩子不容易,能让点就让点,赚少点没关系,别让孩子委屈”。他的衣柜里,藏着件没拆封的黑色羽绒服,是儿子去年冬天买的,标签上还贴着儿子写的便签:“爸,冬天冷,别冻着”,可他舍不得穿,怕弄脏了没法洗,想留到过年给孙子穿;中山装内袋里,永远装着妻子的黑白照片,照片边缘磨得发亮,他想妻子了就偷偷拿出来看,怕孙子看见后难过。
扫街时我捡过他扔掉的馒头袋,上面用马克笔写着“今日营收75元(水彩笔25元,作业本30元,玩具20元)”“给孙子买文具盒,预算10元(明天他生日,别忘)”“进货时买特价西红柿,省2块钱(晚上给孙子做西红柿炒蛋)”。那天傍晚,我看见他在店里帮一个一年级的小女孩削铅笔,小女孩怕疼不敢握,他就握着她的手,一点一点地削,还笑着说“别慌,爷爷削得慢,不会弄疼你”。这种“对孩子用心到极致,对自己苛刻到底”的坚持,曾让我坐在报刊亭旁鼻尖发酸:原来有人把“文具店”当成守护童年的小城堡,每一块橡皮、每一本笔记本都是孩子的快乐,每一次让步都是对生活的温柔,那些看似平凡的日常背后,藏着比中山装更沉重的“生存担当”。
后颈的麻意袭来时,我正靠在报刊亭的玻璃上打盹,梦里全是削铅笔的“沙沙”声与孙子的笑声。晨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极了他笔记本上的学生需求标注。
二、文具店旁的荆棘与掌心的温度
再次醒来时,膝盖传来阵刺痛。我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趴在赵建国的文具店柜台上,手里还攥着块没包装的卡通橡皮,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不停——凌晨5点,批发市场老板发来的进货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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