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他用袖口小心翼翼地擦干净,嘴里念叨着“妈,对不起,儿子今天又不能早点陪你了”。后来才知道,他那天凌晨3点就到环卫站,拆开水泵修了2小时,手指被金属零件划伤也没顾上贴创可贴,鲜血渗在零件上,他只是用抹布擦了擦,终于修好水泵,早间冲洗没耽误,收工后把仅有的600元都给了妻子,自己啃了两天馒头配咸菜,连杯热豆浆都舍不得买。
帮环卫站送桶装水时,我见过他在洒水车旁偷偷揉腰。他背对着同事,掀起荧光绿工装下摆,腰上绑着件灰色旧护腰,边缘已经起球,护腰上沾着点油污——是长期久坐开车、凌晨作业导致的腰椎间盘突出,昨天冲洗公园西路油污时,弯腰调整洒水角度太久,疼得他直咧嘴。刚揉了两下,就看见一位穿西装的男士对着他喊:“你这洒水车怎么回事?水溅到我裤子上了!你会不会开车啊!”
王建国赶紧走过去,从驾驶座旁拿出包纸巾递过去,笑着说“实在对不起,我马上调小水压,您别生气”。等男士走后,他钻进驾驶室,把洒水杆调到“慢档”,又把水流角度压得更低——哪怕多耗20分钟,也不想再溅到路人。他的环卫站储物柜里,藏着件没拆封的黑色羽绒服,是儿子去年冬天给买的,标签上还贴着便签:“爸,冬天洒水冷,你穿上暖和”,可他舍不得穿,怕作业时沾到泥点和油污,想留到春节带母亲去医院复查时穿;工装内袋里,永远装着张母亲的服药时间表,上面写着“早8点:降压药1片;午12点:阿尔茨海默症药半片;晚6点:钙片1片”,怕妻子忙忘了,每次作业间隙都会给妻子发消息提醒。
扫环卫站院子时,我捡过他扔掉的馒头袋,上面用马克笔写着“今日作业:早5点人民路冲洗,上午9点公园西路油污清理,下午16点建设路洒水”“给妈买降压药:50元(周三药店会员日打9折)”“修水泵:跟老张借300元(发工资还)”“明天早3点到岗,检查轮胎”。那天上午,我看见他在建设路洒水时,特意等一位拄拐杖的老奶奶走过马路,才按下洒水开关,老奶奶笑着对他说“谢谢你啊小伙子”,他摆摆手说“应该的,您慢走”——那一刻,他的眼睛亮得像清晨的太阳。这种“对工作负责到极致,对自己苛刻到底”的坚持,曾让我坐在送奶车上鼻尖发酸:原来有人把“洒水车司机”当成战场,每一次洒水都是与时间的较量,每一次维修都是对责任的承担,那些沾着油污的工装背后,藏着比马路更沉重的“生存担当”。
后颈的麻意袭来时,我正靠在送奶车旁打盹,梦里全
点击读下一页,继续阅读 倔强的城市小兵 作品《一城千面:我的无限穿越录》江城穿越之水雾里的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