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才,我看不清药盒上的字,不知道该吃哪片药,你快回来看看,药盒上的字太小了,我摸了半天没摸对”。我心里一慌,手里的镊子差点掉在修表台上——老伴的眼药水每天早上8点要滴,现在已经7点40分了,她还没滴药,要是耽误了,视力可能会更差,医生说“按时滴药才能控制白内障发展,不能断,上次断了两天,她就说看东西更模糊了”。
我加快速度,把表蒙小心地扣在表壳上,表蒙是新配的,透明无划痕,是昨天在钟表零件店买的。用专用胶水在表蒙边缘涂了一圈,胶水是透明的,涂得均匀,“不能涂太多,不然会流到表盘上,上次涂多了,流到表盘上,擦了半天才擦掉;也不能涂太少,不然表蒙会松,容易掉”。涂完胶水,用软布擦干净表盘上的指纹,指纹是刚才装表芯时蹭的,有点油,擦了三遍才擦干净。再用镊子夹着块小棉球,轻轻擦去表壳上的机油,让表壳恢复原来的光泽,表壳上的铜绿被擦得发亮,像时光的铠甲。
然后把怀表放进淡粉色绒布盒子里,盒子是孙女小时候的首饰盒改的,里面铺着绒布,绒布上还留着孙女戴过的小发卡的痕迹,“这样表不会被碰坏,张奶奶拿回去也好看,她孙子看见肯定喜欢”。锁好修表铺的门,钥匙转了三圈,确认锁牢,才往家跑。路上的风有点凉,吹在脸上,带着点菜市场的烟火气——有卖包子的麦香,有卖蔬菜的清香味,还有卖鱼的腥味,这些味道混在一起,是社区的味道。
路过杂货店时,我赶紧进去买了个肉包和一瓶眼药水,肉包还冒着热气,烫得我手心有点疼,却舍不得放手。老板笑着说“马叔,又给阿姨买肉包啊?今天的肉馅多,还放了她爱吃的葱花”,我点点头,付了90元,口袋里只剩10元,攥在手里有点硌,却很踏实——至少老伴的药有了,肉包也有了,不用让她再等。
到家时,老伴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药盒,药盒盖已经打开,里面的药片散在手心,她的眼泪滴在药片上,把药片都浸湿了,药片边缘有点软。我赶紧跑过去,接过药盒,把她手心里的药片放进药盒,用纸巾擦干净她的手,她的手有点凉,我用双手捂住她的手,想给她暖一暖:“别怕,有我呢,以后我每天早上帮你滴药,不用你自己弄,再也不会让你看不清药盒了。上次让你自己滴,你滴到了脸上,还说眼睛疼,我再也不让你自己弄了”。
我从药盒里倒出一滴眼药水,左手轻轻扒开她的下眼皮,她的眼皮有点松,是岁月的痕迹。右手拿着药瓶,把眼药水滴在她的眼睛里,动作轻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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