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确认布料的质感,有时还会把布放在鼻子下闻一闻,说“香,秀兰的布”。有次他突然站起来往门外走,林秀兰发现时人已经没影了,她在裁缝铺急得哭,声音都哑了,手里还攥着没缝完的梅花扣。街坊们放下手里的活帮着找——我守在杂货店门口张望,眼睛盯着每个路过的人;王奶奶拄着拐杖在社区花园喊“老周,老周你在哪”;小吴骑着电动车在周边转;小林在单元楼里挨家问,最后在花园的梧桐树下找到他:手里还攥着那块碎花布,坐在地上,说“要给秀兰补棉袄,她的棉袄破了”。
那天林秀兰抱着老伴蹲在缝纫机旁,眼泪掉在布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却还是从竹篮里拿出针线,把王奶奶的棉袄改完才回家。改的时候右手食指的疤隐隐作痛,左手腕的腱鞘炎也犯了,酸得抬不起来,她就用右手托着左手,慢慢缝,说“王奶奶的孙女明天要穿,不能耽误孩子”。缝完时已经晚上8点,馒头早就凉了,她却没顾上吃,先给老伴热了杯牛奶,看着他喝完才啃了口凉馒头。
上午11点改衣高峰过了,她会带老伴来杂货店买馒头,每次都买两个:一个肉包给老伴(他牙口不好,肉包软和,里面的肉馅放了葱花,他喜欢),一个白面馒头自己吃(说“扛饿,下午还能缝衣服,白面馒头便宜,能省点钱”)。路过裁缝铺时,她总会回头看一眼,确认缝纫机盖好了:“机器怕落灰,盖着点能多用几年。这机器跟着我32年了,比亲人还亲”。缝纫机盖布是块淡蓝色的棉布,是她年轻时的床单改的,上面印着小碎花,盖的时候会把边角掖好,怕风把布吹起来。
有次下小雨,雨点砸在铁皮棚上“噼啪”响,她刚买完馒头,突然想起缝纫机盖布没掖好,拉着老伴就往裁缝铺跑。裤脚全湿了,雨水顺着裤管往下滴,在地上留下一串水印,却先检查缝纫机的盖布,把掖角又折了折,用砖头压好,怕雨水飘进去。然后又检查布料堆,把容易受潮的棉布放进樟木箱里,樟木箱是她结婚时的嫁妆,里面放着防虫的樟木片,“棉布怕潮,受潮了会发霉,就不能用了”。回来时馒头都凉了,她却笑着说“机器和布没事就好,馒头凉了能热,东西坏了就没了”。
王奶奶总把攒的旧布料拿来,用块蓝布包得严严实实,布角还打了个结,怕路上掉出来:“秀兰,这些布你看看,能改就改,不能改你留着当补丁,别浪费。这块碎花布是我年轻时的嫁衣布,现在穿不了了,你留着有用”。蓝布里面有1980年代的碎花布、1990年代的格子布、2000年代的条纹布,甚至还有块她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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