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金属贴着皮肤;右手食指第一节有道淡疤,是1998年补全家福时被修图笔扎的,现在摸起来还能感觉到小小的凸起——我变成了林映棠。
“哗啦”,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响,像父亲当年帮我翻修图手册的轻响。我低头看着张奶奶的结婚照,相纸薄得像蝉翼,边缘有点卷,“得把这照的划痕补完,把色彩填准,奶奶还等着给孙女看呢”。
手机在帆布工具匣里震动,是老周发来的微信,语音里带着点急切,还夹杂着翻找东西的声音:“映棠啊,我叔的全家福今天能补好吗?明天家族聚会,娃们都要来看太爷爷的样子,要是太急,我就先拿回去,不耽误你”。我摸了摸口袋,里面只剩65元钱——是昨天帮小孙修生日照赚的25元,加上之前攒的40元,总共65元。够买块桂花糕(5元),再给修图笔买块新羊毛垫(8元),剩下的52元得留着买去黄剂,李阿姨的满月照还等着去黄。
“爸,今天我要帮张奶奶补结婚照,帮老周补全家福,您放心,我会修得准准的,不丢您的手艺”,我对着父亲的修图手册小声说,然后把张奶奶的结婚照放在工作台上,用软毛刷扫灰尘。毛刷的獾毛很软,扫过相纸时没声音,“这照有点潮,得先晾干,不然补色会洇”,我把照片放在窗边的木板上,让风吹着,“风软,晾得快,还不磨相纸”。
走到老木柜前,我打开中层的门,拿出调色盘,里面的“的确良”蓝颜料有点干了,“得加点清水调软,不然填色会不均”。我滴了两滴清水在颜料上,用细修图笔慢慢调,“爸说‘调颜料要顺一个方向,不然会有气泡,补在相纸上不好看’”。
刚把颜料调好,张奶奶就来了,手里提着袋刚蒸好的馒头,是她自己做的,还热乎着:“映棠,麻烦你了,这馒头你趁热吃,补照片费眼,吃点东西有精神”。我笑着说“奶奶您坐,我马上就补完,保证跟当年的裙子一样蓝”,然后把馒头放在桌上,“您的心意我收下了,中午我就热着吃”。
我拿起细修图笔,蘸了点调好的“的确良”蓝,轻轻填裙摆的第一道划痕。笔锋要轻,顺着相纸的纹路,“像缝补衣服,一针一针,不能急”。填到一半,手突然抖了——是常年握笔落下的关节炎,疼得像有根针在扎,“得忍忍,奶奶还等着呢”,我用左手揉了揉右手,继续填。
填完第一道划痕,我对着暖光灯看了看,颜色很匀,跟相纸的底色很配,“奶奶您看,这道划痕补好了,跟没划过一样”。张奶奶凑过来看,笑着说“对!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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