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批,只不过武威阴氏扎根极深,轻易动不得”
“动不得?两年前,市籍要上贡我动不得,入了军伍。”
“如今,我身为河西道节度使,百姓父母官,还动不得?”
沈潮生将文书合上,站起身来。
“我倒要看看,这些自称流水王朝,铁打世家。究竟有没有那般厉害!”
“李将军,剩下的事务你再替我核实一遍,待我有空之时,再回来落字。”
待沈潮生快步走过院落,李光弼这才反应过来。这少年节度使,想要逃!
转过身来,却见沈潮生已经踏出使府。
李光弼叹气一声,搬了个板凳来到案前,替沈潮生继续补缺。
沈潮生巳时入的使府,酉时才寻得机会走出府门。
府门外,几辆马车依旧停在道旁,博陵崔氏的马车停在最前头,格外显眼。
沈潮生刚迈出使府,崔砚之便已经走下马车抱拳相迎。
见沈潮生身后有一女子,崔砚之开口夸道:“沈公,半年前匆匆一别,如今再见沈公。只觉沈公越发俊朗。若身着紫袍,只怕一身贵气难掩。”
一众弟兄绷不住笑出声来。
老二挠着头,扫视一圈。不懂弟兄们在笑什么。
大哥不是挺俊朗的吗?
沈潮生凝视着崔砚之,因当初崔景执之事,沈潮生对博陵崔氏无半分好感。更别提当初在大斗军军营,这崔砚之还明里暗里表明,他已知晓自己与崔景执之死有所关联。
“崔郎倒是光彩依旧。”
摸不清崔砚之的来意,沈潮生便干脆也不多说。
一句话,点下头,就算是打过招呼。
崔砚之见沈潮生没有要继续谈下去的意思,不免心中有些不忿。五姓子弟,虽未入朝堂,那也是读书人眼中的“白衣卿相”。可如今不是在乎这些的时候。
世家夺权争斗,血腥程度丝毫不比皇位争夺弱。能否体现价值,换一条活路最重要。
崔砚之压下性子,开口说道:“沈公可还未用晚食?在下已在私府备下酒宴,还望沈公移步,全当是替沈公接风洗尘。”
沈潮生语气疏淡:“崔郎美意心领了。只是如今事务繁杂,案头军报尚需连夜批阅,怕是要辜负这接风酒了。”
这已是第二次拒客,崔砚之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却又迅速堆砌出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