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生气。”
孟春见他垂头丧气,他也不好再上眼药,只能说:“我不生气,你娘瞧不起我我能少来,我主要是担心我姐受气,你俩是夫妻,你可要护着她。”
“这个你放心,我会护好她。”杜黎承诺。
杜黎和孟青的婚事,明眼人都明白这是一桩交易。杜父杜母有三个儿子,待儿子全部长成,家里能有四百亩田地,可谓家底不薄,只要不赌不嫖,后辈们吃喝不愁。最宝贵的是还有个会读书的小儿子,前途有望。这种人家儿女的婚事是炙手可热,愿意跟他们对亲家的人家如过江之鲫,可杜父杜母却选择让二儿子娶个商户女,甚至明着说儿媳的嫁妆要上交,将来是杜悯上京赶考的路费。
作为嫁女的一方,孟家人对杜黎在家里的地位心知肚明。孟春觑着杜黎,被当做弟弟赶考路上的粮草,如此被爹娘轻贱,他不信他心里没意见。
两人一路说着无关紧要的闲话,进村后,孟春寻个借口落后一步,让杜黎先回去。
杜黎到家先去问候丈母娘,身上的湿裤子都没换,出来之后他一头钻进灶房,憋着气问:“娘,今天准备了哪些菜?”
“你自己不会看?”杜母恼火地说。
陶釜里炖着草鱼,菜篮里装着老崧菜,盆里装着豆腐,还有一砵绿豆芽,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昨晚逮的母鸡呢?你给放跑了?”杜黎问。
杜母挡着食橱,说:“早上我杀鸡的时候让它跑了。”
她就是故意不给孟家人吃,气死他们。
“我再去撵一只。”杜黎二话不说就往外走。
“你站住!”杜母瞪眼,“有鱼还不行?杀什么鸡?”
杜黎没听,他出门去粮仓抓两把糙米,嘴里咯咯咯地唤鸡。
“有鸡,我杀鸡了。”杜母跑出来拦,“鸡在食橱里,我看时辰不早了,鸡炖不烂,就没炖。”
杜黎像是没听见,他走出院子撒米喂鸡,鸡群聚过来,他瞅中一只最肥的老母鸡扑过去掐住脖子。杜母来拦,他避开她抢夺的手,举着扑棱的鸡,一把拧断脖子。
“你要死啊!发什么疯?”杜母气得捶他,她鼓着眼骂:“日子不过了?是不是有人挑唆你?”
“我就想不通了,我难不成是野种?我媳妇生个孩子,她娘家人来看望,连只鸡都吃不上。”杜黎双眼冒戾气,他把鸡砸他娘怀里,盯着她说:“你再这样,我把家里的鸡鸭都掐死,灶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