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大半个月有没有杀鸡,再宰下去,下蛋的鸡都没有了。
“不专门为你杀,我们也吃。你这孩子,回自己家了还客气什么?让开让开,鸡肯定是要杀的”孟母抓到一只鸡,她攥着鸡脖子拎出来,说:“快把圈门关好,别让它们飞出来了。”
杜黎仔细一数,圈里只剩六只鸡了
孟母晌午宰一只鸡炖了,第二天又抓一只鸡宰了,杜黎连吃两天的鸡,吃得想掉眼泪,第三天说什么都不让宰鸡了,甚至说出再杀鸡他就要回去的话。
鸡是不宰了,孟青自掏腰包去乐桥一带的大市买羊肉,杜黎跟在后面拽她,不停地劝:“天都热了,再吃羊肉上火,别买别买。”
“你瘦得快成竹竿了,吃一头羊都不会上火。”孟青头也不回地说,“店家,割三斤羊肉,要后腿肉。”
“要不买猪肉吧,猪肉便宜”
孟青扭头递给他一个眼神,他立马不啰嗦了。
羊肉二十五文一斤,三斤七十五文,孟青递钱的时候,杜黎忍不住说:“再添十五文够买一石米了,一石米能吃一个月。”
“再来一斤羊肉。”孟青不惯他。
“够了够了,我不说了。”杜黎接过羊肉,他赶忙推着孟青离开肉铺。
孟青睨他一眼,她没好气地说:“你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抠下来的钱也没花在你身上,你瞧瞧你把这副身板亏待的,净剩骨头了。”
杜黎嘴硬,他拍两下大腿,说:“还有挺多的肉。”
“你怎么不拍到屁股上去呢?那儿的肉更多。”孟青噎他,她领他去布行,给他挑一件灰白色圆领短衣,一条皂色袴裤,幞头和腰带也买新的。
“家里还有衣裳,去年跟你成亲的时候新做的两身,都还没怎么穿过。我这是来的时候打算下午就回,就没带换洗衣裳。”杜黎不想她再花钱,不想买新衣裳。
孟青理都没理,她递出去四十八文钱,拿着一身粗布衣裳离开布铺。
回去的时候没坐船,两人一路走回去,孟青受够了路上行人看他的眼神,到家她就叫他把身上的衣裳换下来。他长得不错,但气场弱,穿上她爹的衣裳,沉闷的颜色越发压身,看着像个游魂。
“以后再来城里,你换上你的好衣裳,穿得体面点。”孟青嘱咐他。
“我这次来之前要先去地里摘桑果,我担心好衣裳染上色,才穿的旧衣裳。”杜黎解释。
“摘了桑果再回去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