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撒谎!”
“不要雅姐儿的钱!”
孔柔和孔灵子的声音同时响起,孔灵子扫了孔柔一眼,急急道,“白姑娘,两刻钟实在太短,能不能宽限些时日,我先写欠条。
若是明天天黑之前筹不齐诊金,我就,我就,卖身为奴,给姑娘做药童!”
孔柔显然极不甘心,又喊了一声,“她撒谎!她肯定是在撒谎!”
孔雅凄苦一笑,晦沉的双眼却毫无痛苦、悲伤之色。
她根本不看孔柔,只盯向孔老太傅,“祖父若是不信,可以遣人去我房中搜,再遣人来搜我的身好了”。
孔老太傅狼狈转过目光,他心中其实也是怀疑孔雅撒谎的。
孔灵子急得大喊,“柔姐儿,你闭嘴!我自会筹到银子,救母亲的命!”
白前悲悯一笑,“规矩不可破,不过孔公子一片纯孝之心,倒是合了我另一个规矩。
医者救死扶伤,若是病者实在付不起诊费,便取最珍贵之物以充诊费。
孔公子至纯至孝,当为孔老夫人掌中宝、心头爱,正好”。
孔老太傅怒极反笑,“取我儿与你做诊费,简直荒谬!”
孔灵子深吸一口气,“父亲,白姑娘并未求着我们救母亲,更未逼着我们救母亲。
父亲与其在这里骂母亲的救命恩人荒谬,不如想想如何筹齐诊费,还有药费”。
孔老太傅被孔灵子这么一顶撞,噎得脸色发青,几乎想让白家父女滚出孔家,他不治了!
但最终,他到底没能说出那样的话,拂袖而去。
白前示意小草磨墨,温和的声音含着淡淡的笑,“父亲,我猜孔老太傅定然是去书房生气了。
说不定还会在书房生好几天的气,绝不会听孔公子的话,去筹钱”。
白院判肃容教训,“你既承巫医一门,规矩不可破,底线不可让,但不可学你兄长,逞无谓的口舌之利”。
白前笑着行礼谢罪,父亲还真是温柔啊,连教训她,都要带上兄长担上大半的罪名呢。
孔灵子将家中值钱的物事一掳而尽,只换了四千五百两银,站在当铺外踌躇了半天,决定去找霍幼安。
霍幼安不在兵马司,孔灵子费了番功夫,在灵善庵找到了霍幼安。
他身边站着孔雅,点了朱砂,布衣荆钗的孔雅。
孔灵子惊得哆嗦了半天也没能说出话来,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