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条下压着省纪委的钢印,金属棱角硌着掌心。
当他抱着文件袋走向电梯时,走廊尽头的挂钟刚跳到五点零三分,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云层后漏出一线青灰的天光,晨风裹着潮湿的泥土气息从门缝钻入。
同一时间,江城市局后勤科办公室的百叶窗还拉得严丝合缝,灰尘在微弱的晨光里浮游。
赵振邦的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时,他正对着镜子系领带——今天要陪林浩宇去慈善总会剪彩,定制的蓝条纹衬衫熨得笔挺,布料摩擦脖颈的触感却让他莫名发紧。“你的备用笔记本,该格式化了。“男声像浸过冰水,赵振邦的手一抖,领带夹“当啷“掉在洗手台上,金属撞击陶瓷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他猛地扯掉领带冲进里间,铁皮柜最底层的黑色笔记本还在,电源线却被拔了。
指尖刚触到开机键,屏幕突然亮起一行血红色的字:“数据已清除“,字符边缘泛着不自然的荧光,像渗血的伤口。
后颈的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浸湿了衬衫内衬。
赵振邦抓过桌上的加密手机,号码还没拨完就开始发抖——这是他和林浩宇联系的专用机,sim卡每周换三次,塑料外壳被汗水浸得发滑。“宋昭在反向追踪我们......他不是一个人。“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喉结上下滚动着干涩的吞咽声。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呼吸声清晰得像在耳边,带着轻微的电流杂音。“那就让他彻底消失。“林浩宇的声音还是一贯的温和,尾音却带着刀锋刮过玻璃的刺响,赵振邦甚至能想象出对方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
他盯着镜中扭曲的脸,突然想起上个月在隐庐会所,林浩宇捏碎红酒杯时也是这样的语调——玻璃渣扎进掌心,血滴在地毯上开成红梅,酒液的酸涩气味至今萦绕鼻尖。
他翻出抽屉最深处的u盘,金属外壳冰凉刺骨,里面存着宋昭公寓的监控截图:凌晨三点,宋昭在阁楼窗口站了十七分钟,身影被夜雾模糊成一道剪影;上周四,他和图书馆那个女管理员在旧书库待了两小时,书页翻动的沙沙声仿佛穿透屏幕。“畏罪潜逃“的剧本需要***,赵振邦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舌尖尝到铁锈味,指尖在“伪造转账记录“的文档上悬了悬,最终点下“发送“,鼠标点击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省厅刑事技术处的荧光屏在六点整闪烁起来,幽蓝的冷光映在董岚脸上。
她摘下橡胶手套,指节抵着后腰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