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口嘶嘶吹出,吹在董岚后颈,激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她盯着电脑屏幕,后颈却沁出薄汗,咸涩地滑进衣领。
她刚调取完“林记废品“的工商档案——2005年注销,法人是个叫“周德贵“的老头,可2010年注销企业名下的土地,竟被“江城安泰劳务公司“以市场价三折收购。
“安泰...“她喃喃重复,手指快速敲击键盘,敲击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资金流转图在屏幕上展开,老疤的银行账户突然跳出来——2018年至今,每月十五号准时到账的“劳务补贴“,金额刚好覆盖废品站的租金和水电。
“这不是偶然。“她抓起记号笔,在白板上画了个圈,笔尖划过白板发出刺耳的“吱”声,“是蓄意安置。
老疤的废品站,根本就是林浩宇的情报哨。“
下午两点,江城市图书馆古籍部。
苏晚坐在古籍修复台前,指尖悬在“发布“键上,台面木纹沁凉,指尖却微微出汗。
她面前的电脑屏幕显示着新
“要按了?“身后传来管理员老张的声音,脚步声由远及近,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苏晚转头笑:“张叔帮我看看格式?“趁他俯身时,她快速点击鼠标——公告发布的瞬间,系统日志开始跳动,绿色代码如萤火般闪烁。
三小时后,苏晚的手机震动。
她点开加密聊天框,宋昭的消息跳出来:“市局内网ip,访问五次,导出照片。“
“他们上钩了。“宋昭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冷冽的笑,像冰棱坠地,“赵振邦死后,还有人在替林浩宇擦屁股。“
深夜十一点,宋昭的阁楼亮着孤灯。
钨丝灯泡昏黄,投下长长的影子,像蛛网爬满墙壁。
他面前摆着三份材料:老疤的审讯笔录纸页泛黄,铜牌照片边缘卷曲,安泰公司资金流图上红线交错如血管。
鼠标悬在“新建文档“上,他突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真正的证据链,要让他们自己往套里钻。“
他将三份材料拼接成跨省拐卖残余势力与地方权力勾结初查报告,关键人名全部替换成代号。
保存时,故意选了省厅档案库最冷门的“历史积案参考“分类。
末了,他在苏晚的电脑里植入个小插件——访问痕迹,要够明显,够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