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的嗡鸣吞没。
鼠标右键点击“原始日志恢复痕迹”,加密压缩包生成的提示音轻得像叹息,像谁在耳边呼出一口气。
窗外传来同事的脚步声,皮鞋敲击地面的节奏由远及近。
她迅速将文件拖进苏晚提供的跳转节点,屏幕右下角的传输进度条刚跳到100%,门就被推开:“董科长,厅长让你去汇报舆情技术支撑方案。”
“马上来。”董岚扯过白大褂穿上,布料摩擦发出窸窣声,指尖在桌沿轻轻叩了两下——那是她确认任务完成的暗号。
陈默家的窗帘拉得严丝合缝,落地灯在他眼下投出青黑的阴影,像一道未愈的伤疤。
手机里的录音已经回放了十七遍,电流杂音中,“我调换了现场监控备份硬盘”的声音再次响起,每一个音节都像锈钉扎进耳膜。
他的拇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皮肤凹陷,留下月牙形的红痕。
抽屉被拉开的瞬间,金属刮擦声让他浑身一震——那枚旧警徽还躺在红绒布里,触手冰凉,背面“同生共查”四个字被磨得发亮,是十年前他和宋昭通过刑警资格考试时交换的。
“老宋,”他对着空气轻声说,喉结滚动,声音干涩如砂纸摩擦,“当年你教我看现场,说证据不会说谎......”手机在掌心震动,他盯着来电显示“周办”,手指抖了三抖才按下接听键。
“陈组长,早啊。”电话那头的声音像浸了冰水,字字清晰,带着金属般的冷硬,“听说你昨晚给匿名通道传了点东西?”
陈默的后背贴上沙发靠背,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浸湿了衬衫,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周副市长,我想申请调岗......”
“调岗?”对方低笑一声,笑声短促而阴冷,背景音里传来茶杯放下的脆响,瓷与木的碰撞声格外刺耳,“你当警队是菜市场?进了我的局,想退?”
“陈默,你女儿明天小升初面试吧?市重点的名额......”
“够了!”陈默吼出声,声音撕裂空气,手机差点摔在地上。
他盯着茶几上的sim卡分离器,突然扯掉手机后盖,塑料边缘划过指腹,留下一道细微的刺痛。
他将那张印着“警务专用”的卡片塞进机器。
“咔”的轻响里,芯片碎成八瓣,像冰裂的脆响。
他望着窗外渐亮的天光,终于扯掉警服扔在地上——第二颗纽扣“当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