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新到的江城县志拆封。”
“就来。”苏晚应了一声,转身时袖管扫过窗台,一本苏轼词选轻轻翻页,停在江城子那页——“十年生死两茫茫”的墨迹被阳光镀了层金边,纸页微动,仿佛有风从字里行间吹出。
出租屋的台灯在深夜里投下暖黄光晕,宋昭的电脑屏幕上,两组语音频谱图正像dna双螺旋般重叠。
“永久出局”的声波曲线与周子衡境外视频里的语调特征几乎完美吻合,匹配度94.1%的字样在右下角跳动,像团跳动的火。
“董姐,证据已经埋进公开档案了。”他对着手机说,窗外的雨声突然变大,雨点砸在铁皮屋顶上,像密集的鼓点,“只要有人查内网访问记录,就会发现当晚有人远程擦除数据。”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我这边同步给督导组发了技术分析函,周明远的人再手眼通天,也盖不住警用内网的操作痕迹。”
“现在,”宋昭望着墙上贴满的线索图,闪电照亮宋建国站在永安里72号门前的照片,“我们等一个人开口。”
雨势在凌晨三点突然转急,铁皮屋顶被砸得咚咚响,像有人在头顶擂鼓。
宋昭合上电脑时,窗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不是楼下的行人,是刻意放轻的、踩在水泥台阶上的声响,每一步都带着试探的节奏。
他站起身,透过模糊的窗玻璃望去,楼道转角的声控灯突然亮起,照出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身影,正抬头盯着他的窗户。
布料被雨水浸透,贴在肩头,泛着冷光。
闪电再次劈下时,那人影已经消失,只留下地面一滩水洼,泛着冷光,倒映着破碎的霓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