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声音里带着试探。
陈默抬头,眼尾的疤在冷白灯光下泛着青:“十三年前,我和宋昭破第一起命案时,他在现场说了句话——我们不是权力的刀,是法律的灯。
这些年,我把灯弄灭了。“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记录员捧着新的卷宗进来。
陈默望着桌上的录音笔,突然笑了:“能再给我支笔吗?“他接过蓝色水笔,在供词末尾添了一行字:“2020年6月17日,周明远秘书给我转了20万,备注封口费。“墨迹在纸页上晕开,像朵黑色的花。
当被问及是否担心报复时,他抬头看向天花板的摄像头:“我已经准备好了。“
同一时刻,省厅技术处的证物室里,董岚戴着橡胶手套,小心翼翼地翻开从周明远办公室保险柜里搜出的账本。
牛皮纸封皮上沾着暗红的痕迹,她凑近闻了闻——是干涸的血迹。
内页的字迹歪歪扭扭,记录着“,幸福里强拆,补偿款截流300万““,刘副局长儿子留学经费50万“,最关键的一页右下角,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宋昭车祸执行费80万,含陈默封口费20万,司机遣送费60万。“
“立刻查2020年7月的劳务输出名单!“董岚扯下手套,转身对助手说,“重点找东南亚方向的!“她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想起宋昭在医院时,总盯着天花板说“我记得撞我的车有个银色车标“,原来不是脑震荡的幻觉,是有人花60万让真相永远沉在异国他乡。
当晚八点,老派出所的档案室飘着陈年老纸的霉味。
宋昭举着台灯,光束扫过2001年的失踪人口卷宗。
泛黄的纸页在指尖发出脆响,当“永安育幼院三名儿童集体失踪“的标题跃入眼帘时,他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报案人签名栏里,“宋建国“三个字力透纸背——那是他父亲的名字。
卷宗末页的合影有些模糊,三个孩子挤在育幼院门口,最右边的女孩扎着羊角辫,眉眼与苏晚有七分相似。
宋昭的手指颤抖着翻过照片,背面的小字让他如坠冰窖:“线索指向林浩宇,已上报,待跟进。“上报日期是2001年11月18日,而父亲的遇害时间,正是三天后。
他缓缓合上卷宗,台灯的光落在桌角的铜牌上,“0723“的编号泛着幽光,像道通往深渊的门牌。
窗外的夜色渐浓,他对着空气轻声说:“爸,我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