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译出来。
当最后一组代码被翻译完成时,她的呼吸停滞了。
日志中反复出现的那一串“--”,代表的意思是——女童,十四至十六岁,用于劝迁。
“劝迁”,一个多么温和而无害的词语。
可在此刻,它却比任何一个血腥的字眼都更令人毛骨悚t然。
它像一把包裹着天鹅绒的匕首,悄无声息地剖开了云江市那段被尘封的、关于强拆与发展的黑暗历史。
上午十一点十二分,安全屋。
窗帘紧闭,只留下一线苍白的光。
小禾醒了,蜷缩在床角,像一只受惊的幼兽。
董岚坐在床边,声音放得极轻,试图安抚她。
宋昭站在稍远处的阴影里,一言不发,但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那个瘦小的身影。
“他们不打我。”小禾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长时间缺水后的沙哑,“他们给我吃的,给我干净衣服,还有一个房间。”她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什么可怕的事情,“每天,他们都让我戴上耳机,听录音。里面全是哭声。各种各样的哭声,有害怕的,有伤心的,有绝望的”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有个教官,是个女人,她说,要学会怎么哭,怎么才能哭得最像一个真正的受害者。她说,你越像,他们就越信。等他们打开门,你就把手里的东西点着,扔出去。”
宋昭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
用孩子的天真和脆弱作为武器,去点燃另一场罪恶的火焰。
这背后策划者的心思,歹毒到令人发指。
“我见过一个男人。”小禾忽然抬起头,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一点焦距,“他和其他人不一样,穿得很干净。戴着金丝眼镜,斯斯文文的。”她伸出细瘦的手指,在空气中模仿了一个动作,“他来看我们的时候,会摸我的头,说‘这批成色不错’。”
宋昭的心脏猛地一沉,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那个标志性的动作,那副金丝眼镜,那个温文尔雅的表象之下隐藏着的恶魔——林阿诚。
他曾无数次在关于他妹妹的案卷里,看到过对这个动作的描述。
原来,b7仓库里的女孩们,和他妹妹宋曦,都曾是这个男人眼中可以估价的“成色”。
下午三点十八分,技术中心。
白色的噪音充斥在房间里,用以隔绝一切可能的窃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