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办公桌上极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那频率,那顿挫,与苏晚刚刚分离出的电流脉冲信号分毫不差。
他没有说话,只是在等待。
片刻后,桌上的红色电话机响起,周明远拿起听筒,声音低沉而清晰,仿佛直接在宋昭的耳边响起。
“宋建国必须死。”
没有前因,没有后果,只有一句如同最终审判的命令。
声音落下的瞬间,宋昭猛然睁开双眼,胸口剧烈起伏。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他扶住控制台,稳住心神。
这不是赵振邦事后的复述,也不是转录。
这是来自罪恶源头的原始录音。
上午十点零九分,技术支援车。
车内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只剩下设备运行的低鸣。
董岚的指尖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命令,屏幕上弹出一条尘封的记录。
“找到了。”她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着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市局1998年12月23日晚间通讯日志。二十一点五十分,确实有一次由周明远办公室发起的加密通话,登记事由是紧急公务,通话对象是‘安保协调组’。”
她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带着浓浓的嘲讽:“用公务系统下达清除指令,既能确保命令被精确执行,又能把痕迹完美地隐藏在海量的工作日志里。真是滴水不漏。”
另一边,苏晚的工作也取得了突破。
她将录音的精确时间轴,与从老张临终前记忆回溯中获取的行凶时间线进行了比对。
“重叠了,”她低声说,声音里压抑着一丝颤抖,“从周明远下令,到老张他们接到出发指令,中间有十七分钟。这段时间,足够他们明确目标身份、确认行动细节。老张他们不是在混乱中误伤,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要去杀谁。”
定点清除。
这个词像一根冰锥,刺入在场每个人的心脏。
宋昭沉默地站在车厢中央,窗外的阳光明媚,却照不进这片被旧案阴影笼罩的空间。
他沉默了片刻,从苏晚手中接过音频文件,熟练地剪辑起来。
他将那句最关键的“宋建国必须死”连同前后的敲击声、电话接通声,剪成了一段恰好六十秒的精华版音频。
随后,他打开西街案复核报告的电子文档,将这段音频作为一个特殊的附件,嵌入其中。
听证发布会,这个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