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面,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那个蜷缩在椅子里的保洁男子。
男子的双手被铐在桌前的固定环上,头垂得几乎埋进胸口,浑身像一片风中的落叶,抖个不停。
无论宋昭问什么,他都只是摇头,牙关紧咬,不肯吐露一个字。
宋昭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空气中的压迫感越来越强。
终于,宋昭缓缓闭上了眼睛。
整个审讯室的光线似乎都暗淡了一瞬。
三秒后,他猛地睁开双眼,那双漆黑的瞳孔仿佛变成了两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径直锁定了男子的眼睛。
“你每晚十二点,都会准时惊醒。”宋昭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锥,精准地刺入对方最脆弱的神经,“你会听见有人在敲你的床板,一下,又一下。对吗?那是你妹妹的声音——她当年,就是被关在b区焚化炉底下的第三格储物柜里。”
男子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电流击中。
他剧烈地颤抖起来,嘴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青紫色。
宋昭的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催眠般的魔力:“你叫小舟,对不对?七岁那年,在灯会上,你和妹妹走散了。是许照山找到了你,他亲手为你点了一盏灯,然后告诉你,‘断亲恩,方得生’。他说你父母不要你了,只有跟着他,才能活下去。可是”宋昭的目光落在他洗得发白的裤子口袋上,“你每晚睡觉前,都会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条妈妈亲手给你织的蓝布条。那上面,还有你妈妈的味道。”
“哇——”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悲鸣,如同困兽绝望的嘶吼,从男子喉咙里爆发出来。
他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扑倒在审讯桌上,嚎啕大哭。
积压了十几年的恐惧、思念和罪恶感,在这一刻彻底决堤。
在断断续续的哭诉中,他供出了每周三凌晨,在b区通风井旁与一个叫“老秦”的守夜人交接账册的全部流程。
中午十二点五十五分,市郊的一处安全屋。
苏晚将小舟的供述录音和她从一本匿名者回忆录中找到的资料进行交叉比对,脸上的表情愈发凝重。
“控制体系的核心,是三重枷锁。”她在一块白板上写下三个词,“仪式催眠、亲属威胁、夜间梦境暗示。首先,通过‘点灯’这种极具象征意义的仪式,进行初步的心理锚定,让他们相信自己是被神明选中的‘灯奴’。然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