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香烛”交给庙会执事,其中就藏着那枚伪装成法器的铜铃。
对方接过时,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两秒,嘴角扯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你师父许照山,”那人忽然说,“当年也是从送供开始的。”
阿强心头一震,强作镇定地点头:“我听前辈们讲过。”
“可惜啊。”那人轻叹,“他不该听那三声铃。”
话音落,转身离去,留下阿强僵在原地,背后冷汗浸透衣衫。
他终于明白——自己不是第一个被拉入这链条的“替身”。
夜幕降临,山风渐紧。
晚上八点零七分,红外无人机传回实时画面:废弃庙宇内灯火通明,地面九圈同心圆被红烛勾勒得宛如血环。
数十名孩童被蒙眼带入阵心,身穿统一赤色短袍,颈挂铜片,静默如偶。
他们脚踝皆有陈旧伤痕——是长期束缚的印记。
宋昭站在山脊高处,望远镜压在眼眶,指节因握力过猛而发白。
苏晚站在他身后,手中紧攥着一份从民国档案中复原的灯语破译表,纸上赫然写着:“灯头立,则旧魂灭;新火燃,则旧名消。”
“他们在抹除他们的身份。”她声音微颤,“不是贩卖,是献祭。”
宋昭没有回答。
他只觉颅内隐隐刺痛——那是“真相之眼”在躁动,仿佛有无数画面在脑中冲撞,却始终无法聚焦。
他闭上眼,父亲倒在血泊中的最后一瞥,与此刻庙中摇曳的烛火,在意识深处重叠。
而是一道百年未闭的地狱之门。
山风呼啸,吹不散庙顶残檐上飘荡的红绸。
那铃,已在供案之上。
那火,将燃未燃。
那门,正待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