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发现样本即将被替换,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保全证据。他知道一旦上报,系统内部就会有人提前销毁记录。所以他选择沉默,选择背负罪名,只为等一个能听懂他沉默的人。”
他说完这句话时,目光不经意扫过记录席。
小林仍低着头,笔尖停在纸上,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钉住。
但宋昭看见了——他的左手,正以极慢的频率轻敲桌面:三下,停顿,七下。
与之前相反。
是回应,也是警示。
苏晚的短信再度震动:b-7冷柜门禁日志原始备份,已从市政档案馆民国户籍系统镜像中恢复。
关联ip最后一次访问记录——林浩宇私人服务器。
宋昭瞳孔微缩。线索终于闭合。
他没有再看任何人,只是轻轻按下遥控器,关闭了投影。
会议室陷入短暂黑暗,唯有u盘指示灯还在闪烁红光,像一颗不肯熄灭的心脏。
十三点零五分,听证会宣布休会。
人群陆续退场,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渐行渐远。
王主任独自留了下来,坐在长桌尽头,一遍遍回放那段碘伏滴落的片段。
他反复放大那滴液体坠下的轨迹,仿佛在寻找某种早已遗忘的信仰。
门外,小林合上记录本,指尖在封底摩挲片刻。
本子最后一页,密密麻麻画满了警徽与莲花交织的图案——那是江城市警校毕业徽章的变体,也是当年技术大队内部流传的“冷案守夜人”暗记。
走廊尽头,宋昭倚着玻璃幕墙站立,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
他望着幕墙中自己与小林的倒影重叠,忽然轻声开口,像是自语,又像是说给整个沉默的体制听:
“你记录的不是笔录是灯语。”
风穿堂而过,卷起会议桌上未收的文件,纸页翻飞,沙沙作响,仿佛有无数亡魂在低语:我们记得。
他转身离去,脚步沉稳,却在拐角处微微一顿。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没有来电,没有短信。
只有一条自动提醒:
本地备份完成。
原始数据已加密上传至离线服务器。
触发条件:若48小时内无手动解除,自动公开至纪检内网与三家中央媒体邮箱。
而他也,再不会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