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他烧掉的,根本不是真正的罪证,只是他自己用相同批次的纸张伪造出来的、用以脱身的副本。
他笃定没人能从一堆灰烬中分辨出真伪。
“原件”苏晚喃喃自语,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原件早就被他调包了。”
这个老狐狸,他没有销毁证据,而是将最致命的匕首,一直藏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甚至可能就藏在那堆被他当作“功绩”的档案之中。
他享受着这种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掌控感。
苏晚立刻抓起电话,拨通了林疏月的号码,声音因激动和愤怒而微微发颤:“疏月,听我说,魏承渊销毁的是假档案!真证据,一直藏在他自己手里!”
下午三点四十分,一个没有任何寄件人信息的快递包裹被送到了苏晚手中。
包裹很小,分量却不轻。
她用裁纸刀划开,里面只有一个用泡沫纸层层包裹的硬物。
剥开最后一层,一枚样式古旧的铜钥匙静静躺在她的掌心,上面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气。
没有字条,没有任何提示。
这是一种默契,一种在黑暗中传递的信号。
苏晚立刻就想到了那个在暗中帮助他们的人——沈砚。
她和宋昭对视一眼,即刻驱车前往卷宗里记录的、陈砚亭生前最后居住过的那栋旧宅。
宅子久已无人居住,空气中弥漫着尘埃和旧木头腐朽的气息。
他们按照记忆中的房屋布局图,在书房一面不起眼的墙壁后,找到了一个被壁纸巧妙掩盖的嵌入式保险箱。
钥匙插入,转动。
一声清脆的“咔哒”声后,沉重的箱门应声而开。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个牛皮纸袋,封口完好。
宋昭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打开纸袋,取出一叠已经泛黄的手写稿。
稿纸的页眉上,是三个用钢笔写就的大字——忏悔录。
翻开第一页,一段扭曲而压抑的字迹映入眼帘。
“我听见他在喊我隔着那扇冰冷的铁门,我听见他在用尽最后的力气喊我的名字。可是我没敢回头,一步也不敢。魏承渊就站在我身后,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很轻,却像山一样重。他说,只要我签了字,就能保全我的家人,保全我的一切。我签了。那份把他送上绝路的鉴定报告,是我亲手签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