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作员?”工程师愣住了。
林疏月的电话几乎在同时响起,是唐雨柔。
“尸体指纹模型已经建好,随时可以比对。”
“立刻上传!”
几秒钟后,唐雨柔将死者的指纹三维模型传送到了主控中心。
工程师将其导入系统,屏幕上的进度条开始缓缓移动。
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叮”的一声脆响,进度条走到了尽头。
屏幕上弹出了匹配成功的提示,以及第二操作员的登记信息。
姓名:吴志明。岗位:b岗。
死者,正是当年登记的b岗操作员。
深夜九点五十五分,唐雨柔独自一人回到了实验室。
她没有再去看那具等待最终结论的尸体,而是将一块从吴志明手部取下的组织样本,放在了高倍电子显微镜下。
屏幕上,肌纤维的排列图像被放大了数万倍。
在那些正常的纹理之间,唐雨柔发现了一些极其微弱、但呈显著周期性排列的压缩痕迹。
她调出吴志明那个“逆时针旋转90度”的动作模型,将肌肉发力频率与这些痕迹进行比对。
完美吻合。
这意味着,吴志明在被水泥封住之前,甚至可能就是在被封住的过程中,依然在不断地、执着地重复着那个开阀动作。
直到他的肌肉纤维,都留下了这永恒的伤痕。
唐雨柔关掉显微镜,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轻声自语,像在对那个三十年前的亡魂说话:“你不是死在水泥里你是死在沉默里。”
死于一个无法完成的指令,死于一个无人响应的呼叫,死于一种刻进骨髓的责任。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市档案馆阴暗的角落里,年轻的警员小林终于在他负责排查的数千本卷宗中,找到了一本边缘破损的云江水利枢纽ab岗值班日志。
他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翻到1987年的部分,一页一页地寻找。
最终,他的手指停在了1987年7月19日那一天。
那一页的签退栏,与前后每一天都不同。
上面用红笔重重地圈出了一行字,字迹带着一丝惊慌和不解:
“ab双岗今日均未签退。”
小林合上日志,封存证物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