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押措施,并进行全面的精神状态评估。”
中午十二点二十九分,市局看守所审讯室。
冰冷的金属桌椅反射着天花板上惨白的光。
魏承渊坐在对面,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嘲弄。
“一个疯子的胡言乱语,一张三十年前的旧照片,这就是你们的证据?”他冷笑着看着林疏月,“三十年了,还有人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
林疏月没有与他争辩。
她沉默着从物证袋里取出那些被塑封好的烟盒纸,一张,两张,三张她将七张烟盒纸并列,用胶带整整齐齐地贴在两人之间的防弹玻璃上,正对着魏承渊的视线。
六张写着死亡记录,最后一张是空白的。
魏承渊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凝固。
他的目光从那些熟悉的名字和日期上划过,眼神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剧烈地翻涌。
当他看到那几张烟盒纸时,他那如磐石般稳固的镇定,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
他死死地盯着那些炭笔字迹,喉结滚动了一下,过了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几乎听不见的话:“他怎么还活着?”
林疏月捕捉到了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惊骇。
她淡淡地回应,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玻璃:“有些记忆,水泥是封不住的。”
下午四点十一分,江岸旧闸口。
风很大,卷着江水的湿气扑在脸上。
宋昭扶着步履蹒跚的老张,走到了那座巨大的水泥封冢前。
这里,是他父亲宋建国最后牺牲的地方。
老人双膝一软,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浑浊的泪水顺着脸上的沟壑流下。
他从怀里掏出最后一张,也是唯一一张空白了很久的烟盒纸,上面只写着四个字:“宋建国,壬戌七日”,后面跟着两个字,“未归”。
他颤抖着掏出一根小小的炭笔头,在那张烟盒纸上,用力地添上了一笔,将“未归”的“未”字,改成了“归来”。
宋昭没有打扰他,只是默默地取出了那支一直带在身边的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一段经过处理的、循环的语音在风中响起,沙哑而坚定:“宋某,到岗。”
这是从当年应急通讯频道里截取的,他父亲最后的声音。
“宋某,到岗。”
老张的身体猛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