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炉前。
她打开一个天鹅绒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造型古典的黄铜钥匙。
这是她父亲林浩宇留下的遗物之一,一个瑞士银行保险库的钥匙。
她曾以为里面是父亲留给她的财富,但现在她明白了,那里面锁着的,是父亲的罪证,也是他最后的投名状。
她面无表情地将钥匙投入熊熊燃烧的火焰。
黄铜在火焰中迅速升温、变红,最终缓缓熔化,扭曲变形,与燃烧的木炭融为一体。
在火焰升起,将她苍白的脸映得通红的那一刹那,她仿佛听见了遥远江城的风声,听见了那段在城市上空回荡了六十八秒的旋律。
她轻声说:“听见了。”
同一时刻,江城西郊的墓园。
宋昭站在父亲宋建国的墓碑前,将一枚崭新铸造的、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的警徽,轻轻放在了冰冷的碑石上。
风从江面吹来,掠过松林,发出海潮般雄浑的声响,仿佛在回应着那句他从未说出口、却早已刻进骨血的誓言:这一次,历史不会再被水冲走。
城市在经历了白天的喧嚣与震动后,逐渐沉入深夜的寂静。
白天的风暴似乎已经尘埃落定,正义的旗帜已经高高扬起。
然而,在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之下,一股无形的暗流却在以更快的速度集结。
他们的反击是如此公开、如此决绝,就如同一声响亮的战吼,虽然震慑了敌人,却也彻底暴露了自己的阵地。
沈砚独自一人留在了市档案馆的地下数据室,他答应过苏晚,会守在这里,直到天亮。
他相信苏晚的技术,相信区块链的坚不可摧。
可不知为何,他心中那股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他盯着监控屏幕上交错的数据流,一切正常。
但就在这时,备用电源系统的一盏指示灯,毫无征兆地、极其轻微地,闪烁了一下,频率与心跳异常吻合。
那不是故障,更像是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