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座上,然后转身,佝偻着背,融入了远处的暮色中。
宋昭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没有追上去。
他知道,对陆沉来说,最好的归宿,就是回到无人知晓的阴影里。
他走上前,将一枚新铸的、属于父亲程锐的警徽,轻轻按在纪念碑上那张八人合影的玻璃罩上,低声说:“这次,是我们活着的人,替你们点的名。”
当晚,林晚乘最后一班飞机抵达喀什。
她带来了一箱被精心修复的民国卷宗,这些是她在调查魏氏基金会历史时发现的。
箱子的最上层,是一张泛黄的户籍注销证明。
姓名:陆静姝。
注销日期:1998年。
死亡原因一栏,用墨笔写着五个触目惊心的字:精神失常,自尽。
她是陆沉的母亲。
林晚轻声说:“他不是没有家,二十年前的那场大火,烧掉的不仅是应急中心,还有他最后的念想。他把他的家,埋进了证据里。”
一个月后,西部刑侦技术支援中心首期培训班在喀什正式开课。
宋昭站在简陋的讲台前,台下是三十名来自牧区、矿区、边境哨所的基层技术员。
他们眼神质朴,手上满是常年劳作的茧子。
宋昭没有讲复杂的理论,而是打开一只陈旧的铁盒,取出一卷磁带,上面贴着手写的标签:“壬戌补录08”。
他将磁带放入一台老式录音机。
按下播放键后,熟悉的沙哑声音缓缓响起:“他们说这是演习,可我看见沈巍的人在搬尸体我拍下来了我不能让证据睡过去,不能让他们白死”
录音结束,教室里一片死寂。
宋昭环视众人,平静地说:“从今天起,你们每个人,都是r08。这不是一个编号,这是一个承诺——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在乎痕迹,光,就永远在最低处。”
下课后,宋昭收到了几条消息。
沈砚递交了申请,正式调入西部支援项目,从最基础的后勤工作做起。
唐雨柔寄来了她亲自修订的最新版物证不眠手册,扉页上写着“赠r08全体”。
陈砚则发来一张截图:“周正声死刑核准,沈巍引渡在即。”
宋昭站在办公室窗前,看到林晚正在院子里的临时实验室里校准新到的光谱仪,夕阳的余晖落在她白色的手套边缘,镀上一层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