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修士眼中的温和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亵渎的忿怒和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瞳孔深处，竟然开始闪烁起纯白色的光芒，周遭的空气发出细微的嗡鸣。
“你根本不知道你拒绝了什么！”他的声音带上了重音，仿佛不止一个人在说话，“你拒绝的是救赎，是恩典！”
“我知道。”吴恒的语气依旧平淡，“我拒绝的是枷锁，我属于人类，仅此而已。”
“愚不可及！”苦修士的灵魂气息发生了变化，逐渐出现，并且占据了他躯体的存在冷哼一声。
刹那间，吴恒感到周围咖啡馆的嘈杂声、光线、气味瞬间远去、扭曲、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弥漫着淡灰色雾气的空间。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流逝的感觉，只有冰冷、纯粹的精神力囚笼。
心灵囚笼，意识战场？
看来是图穷匕见了，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对方就没有真正坐在他对面，那一切交谈、试探，都是发生在精神层面，映照在他心灵之上的场景。
此刻，则是将他的部分意识强行拉入了这个由对方主导的领域。
前方，那名苦修士的形象开始变化，身体散发出柔和的白色光芒，背后展开一对由纯粹光能构成的、若隐若现的羽翼虚影。
强大、秩序和审判意味的威压，充斥了整个空间。
“最后一次机会，加入或者.净化？”这名不知名天使的声音如同洪钟，震得灰色空间都在颤抖。
吴恒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他并未动用超越本世界限制的力量，仅仅调动了目前所能使用的、基于邪灵傀儡的部分。
“嗡——！”
一尊缩小了体型、却更加凝练、细节更加狰狞恐怖的邪灵傀儡虚影，自他身后咆哮着显现，金属触手狂舞，与这片圣洁的光明空间形成了对峙！
“冥顽不灵！”天使不再多言，抬手一指。
一道凝练至极、仿佛能净化一切邪恶的炽白光柱，如同神之裁决，瞬间撕裂灰色雾气，直奔吴恒及其邪灵傀儡而来。
光柱所过之处，连虚无的精神空间都被灼出清晰痕迹。
吴恒心念一动，邪灵傀儡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大量触手瞬间交织、盘绕，在前方形成一面巨大的、不断旋转的盾牌，盾牌表面布满扭曲的金属咒文，散发出吞噬光线的暗金属色。
轰！！！
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