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立刻说话,她没有惊呼,没有追问细节,也没有立刻用渣男,他不配之类的激烈言辞去点燃允晏的情绪。
陈绚烂只是静静地听着,咀嚼着余音,身体微微前倾,更靠近舒允晏,她伸出一只手,没有去碰允晏的肩膀或手臂,而是轻轻地,极其缓慢地,覆盖在舒允晏从被子边缘露出的,没穿着袜子的脚背上。
那只脚冰凉
陈绚烂的手心温暖而干燥,她没有用力,只是那样轻轻地覆盖着,像在传递一种无声的,恒定的暖意。
一个无需言语的“我在”。
“我就这样烂掉了”舒允晏的声音闷闷地,带着浓重的鼻音。
“姐,要不我们报警吧。”陈绚烂试探性的问。
“不你知道我妈是一个怎样的人,我根本就不敢跟她说,我都能想象到她,她那副歇斯底里的样子,她会骂我是个贱人,丢她的脸,她也不会让我报警的,她只在乎她的面子,她不会站在我这边,到时候不仅亲戚知道了,我在学校也混不下去了,如果我的父母站在我这一边,我还有勇气可以走下去,但是”
“姐,我知道。”她轻声说,语气里有种经历过她的痛楚后的了然,“姐,我跟你一样,很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坏人明明就在眼前,可就是惩罚不了他,我们害怕的因素太多了。”
舒允晏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沙漏,就像拖着一个一个破洞在行走,漏掉开心,漏掉勇气,漏掉对明天的期待:“我想死”
陈绚烂的身体微微震动了一下。
“姐你这样说我好担心你可是我却无能为力”
“放心啦,我不敢死啦!”舒允晏故作轻松,“好啦,睡吧,明天还要起来上课。”
昏黄的夜灯光笼罩着她们,一个无声地流泪,一个安静地守护,凉掉的茉莉花茶在茶几上氤氲着最后的,若有似无的香气。
被子包裹着两人,仿佛将她们两人一同包裹进一个暂时的、安全的茧里。
舒允晏做了一夜的噩梦,最终被闹钟叫醒。
陈绚烂打着哈欠:“姐,你去上课,我中午给你做饭。”
“不给我做也行,咱俩出去吃也行。”
“我来就是为了照顾你,出去吃像什么话?”
舒允晏点了点头
舒允晏按了电梯,进入电梯的那一刻,心却莫名其妙的慌起来,出了电梯四处张望,她很害怕会遇见谢良安,她在心里安慰道,再熬一熬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