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吗?你说上大学要买个电脑,我二话不说找人借钱给你买电脑,回来就像个瘟神一样。”
母亲的手抬了起来,带着一股风,舒允晏的身体瞬间僵硬,条件反射般地缩紧了肩膀,头微微侧偏,那是无数次挨打后形成的防御姿势。
她甚至能感觉到那手掌带起的风拂过她的脸颊,但那只手最终只是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碗碟被震得叮当作响。
“废物!跟你那个死鬼爹一个德行!”恶毒的咒骂像毒液一样喷射出来。
这一巴掌虽然没有落在身上,但比落在身上更让舒允晏感到屈辱和窒息。
那抬起的巴掌,那刻薄的咒骂,那无处不在的控制欲和随时可能爆发的暴力阴影,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牢牢困住。
她在这里呼吸到的每一口空气,都带着恐惧的尘埃。
她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噪音。
“我吃饱了。”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她不再看陈香兰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转身快步走回房间,反手锁上了门。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舒允晏的身体才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舒允晏滑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像一条搁浅的鱼。
童年那些被扫把抽打,被揪着头发撞墙的记忆碎片,像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将她淹没。
这个所谓的家,从来就不是避风港,而是她拼命想要逃离的,充满痛苦和恐惧的牢笼。
门外传来母亲愤怒的拍门声和更加不堪入耳的咒骂。
舒允晏捂住耳朵,将脸深深埋进膝盖里。
她回来就是一个错误
舒允晏以为自己可以面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足以抵御过去的阴影,但仅仅几个小时,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厌恶就轻易击溃了她所有的心理防线。
她不能再待下去,多待一秒,都是对自我的凌迟。
舒允晏打开门:“明天我就去打暑假工了。”
“说句老实话,我很不放心你出去打暑假工,我怕你又跟男人裹在一起,以前我一直觉得你老实,没想到你和其他混社会的女人一样,是个活生生的贱人。”陈香兰继续道,“现在我也管不了你了,你想怎么作践自己都可以,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以后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不要把脸丢在农村里,我怕抬不起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