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刚抱着一厚沓数学卷子,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教室。
他黝黑的脸上像是凝结了一层寒霜,眉头紧锁,每一步都似乎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尽管那条不便的腿让他的步伐有些倾斜失衡,却奇异地更添了几分令人窒息的威压。
他一出现,一股无形的低气压瞬间席卷了整个班级,原本还有些窃窃私语的教室立刻鸦雀无声,所有学生都不自觉地绷紧了神经。
更让学生们心底发寒的是,他手里还拿着一根细长,看起来很有韧性的藤条。
那藤条被他随手放在讲台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却像惊雷一样敲在每个人心上。
谭刚将卷子重重地摔在讲桌上,粉笔灰被震得飞扬起来。
他锐利的,带着怒火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台下每一个噤若寒蝉的学生,最终,那目光似乎若有若无地在舒允晏的方向停顿了零点几秒,让她瞬间如坐针毡。
他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失望和怒意:“这次月考的成绩,我已经改出来了。不是差,是特别差!差得让我怀疑你们的脑子是不是都忘在家里没带过来!”
教室里静得能听到窗外风吹过的声音。
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谭刚拿起最上面那沓明显分数偏低的卷子,开始一张张翻看名字。
他的手指粗短,动作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力度。
“我现在念到名字的。”他抬起头,眼神像冰冷的刀子,“全部给我站起来!立刻!马上!”
谭刚开始念名字,每念一个,教室里就响起一阵桌椅挪动的轻微声响,一个垂头丧气的学生慢慢地,耻辱地站起来。
名字一个个念出,站起来的学生越来越多,几乎占了班级的一半。
教室里的空气凝重的快要滴出水来。
舒允晏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死死地盯着谭刚的嘴,祈祷着不要听到自己的名字,又隐约觉得不可能幸免。
终于,那个她最害怕听到的名字,还是从谭刚冰冷的嘴唇里吐了出来,清晰无比,甚至带着一丝额外的强调:“舒允晏!”
舒允晏的心脏猛地一沉,她几乎是机械地,僵硬地站了起来,能感觉到周围同学投来的目光,有幸灾乐祸,有同情,更多的是同样的紧张。
“我们班的女同学可别学隔壁班那些疯婆子,打扮的花枝招展,勾引男人,女孩子要自尊自爱。”谭刚明显是在指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