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肚子上踹!
“叫你懒!叫你磨蹭!老子打死你个没用的东西!”
“怀个崽了不起啊?饭都不做了?!”
“狗都比你有用!”
拳头和脚落在肉体上的闷响,欧莉莉撕心裂肺的哭嚎和求饶,陈德明不堪入耳的咒骂,还有陈绚烂绝望的哭泣混杂在一起,打破了城中村夜晚的寂静。
隔壁传来几声模糊的抱怨和敲墙声,但很快又归于沉寂,没人愿意惹麻烦。
欧莉莉蜷缩在地上,像一只被疯狂践踏的花朵,痛苦地呻吟着,身下开始渗出暗红的血迹,迅速在她单薄的睡裤上洇开一大片。
看到血,陈德明似乎愣了一秒,咒骂声停顿了一下。
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那瞬间的迟疑很快被更深的烦躁取代:“妈的!装什么死!真是晦气!”
他啐了一口,竟然不再管地上血流不止,痛苦呻吟的妻子,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一头栽倒下去,没过几分钟,震天的鼾声就响了起来。
只剩下吓傻了的陈绚烂,看着母亲身下越流越多的血,染红了冰冷的水泥地。
陈绚烂哭着爬过去,想扶起母亲,却徒劳无功。
欧莉莉的脸色越来越白,呼吸微弱,眼神开始涣散。
最后还是陈绚烂跌跌撞撞跑出去,拼命拍打隔壁房东的门,哭着求救,才叫来了人,手忙脚乱的送去了医院。
孩子自然没保住,是个成了形的男胎,欧莉莉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身体也垮了很多。
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血腥味便扑面而来。
陈绚烂蜷缩在按摩店的床上,浑身冰冷,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导致母亲第二次踏进鬼门关的夜晚。
那甚至就发生在不久前,是这个家里最新鲜的一道伤疤。
那天晚上,陈德明似乎在外头受了气,又灌了不少马尿,回来时脸色比平时更加阴沉可怕,像一头随时要择人而噬的野兽。
饭桌上摆着简单的饭菜,欧莉莉正小心翼翼地给陈德明盛饭。
“磨磨蹭蹭!吃个饭都让人不痛快!”陈德明突然毫无征兆地发作,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碗碟震得哐当作响。
欧莉莉吓得手一抖,饭碗差点掉地上,声音发颤:“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好个屁!”陈德明赤红着眼睛瞪着她,唾沫星子横飞,“看看你做的这是人吃的东西?猪食都比这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