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他几乎像个隐形人,没有密切的社会交往,更找不到任何有动机以如此残忍手段杀害他的仇家。”
他刻意停顿,目光如同精准的手术刀,剖析着陈香兰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肌肉抽动和眼神变化。
“记录显示,去年,具体来说,他名下那辆旧三轮车,在镇口的急弯处,撞死了你的丈夫,舒光银。事故认定是意外,梅查志没有肇事逃逸,但赔偿问题一直扯皮,你们两家闹得很不愉快,甚至有过几次激烈的争执。”
彭思辉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话锋看似随意地一转,实则精准地抛出了他真正的试探目标:“说起来你女儿,舒允晏,对她父亲感情很深吧?”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普通的闲聊,但眼神却锐利如鹰,“父亲突然这么走了,她当时反应很大?”
彭思辉没有直接问舒允晏,而是从女儿对父亲的感情这个角度切入,试图撬开陈香兰紧闭的嘴,窥探那对母女之间真实的关系和可能存在的共谋。
陈香兰的眼皮猛地跳动了一下。
她像是被触及了某个敏感的开关,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咕哝,手指更加用力地抠着那本破旧的识字书,几乎要撕破书页。
陈香兰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彭思辉,嘴角甚至扯动了一下,像是一个扭曲的笑容。
“警官,你查案子是不是总想着父慈女孝那一套?”
陈香兰摇了摇头,花白的头发散乱在额前:“没用在咱家,那一套不管用。”
她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回忆什么极其久远且无关痛痒的事情,语气平淡得令人心惊:“舒光银呵,晏晏她爸?她从小到大,见过她爸几次面?一只手都数得过来!那死鬼男人,心里只有他那破工作,老实巴交,什么都不管,没有事情从不回家,电话不打,女儿?他什么时候放在心上过?连一件衣服裤子,都没有给舒允晏买过。”
她的叙述没有怨恨,没有悲伤,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冷漠和事实陈述。
“父女感情?那是啥?能当饭吃吗?”陈香兰嗤笑一声,那笑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不亲。一点都不亲,就跟陌生人差不多不,比陌生人还淡点,陌生人还不会让你觉得丢人呢。”
陈香兰抬起头,目光没有任何闪躲地看着彭思辉,甚至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诚实:“你问我她爸死了她啥反应?我告诉你,没啥反应!”
“一滴泪都没有!真的,我当妈的还能骗你?别说眼泪了,她连灵堂都没怎么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