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小时倒班凿冰下网。鱼获渐渐多起来,最大的有条七斤的草鱼。
第三天上交管理费时,河管所的人傻眼了——交来的全是小杂鱼,大的早让工人藏了。
许大茂偷偷去举报,领着市管办的人来突袭。食堂大锅里的鱼汤已经下肚,只剩满屋腥气。
“鱼呢?”李科长瞪眼。
老赵指指墙角猫食盆:“喂猫了。”
几只野猫正啃着鱼骨头。
当夜有人摸黑往河里倒药渣子想毒鱼,被巡夜的何雨柱抓个正着——是许大茂的堂弟。
药渣子里混着敌敌畏空瓶。
第二天全厂开大会,杨厂长宣布扣除许大茂全家季度粮票。台下工人举拳头喊:“撵出家属院!”
许大茂缩在台角,鼻涕结冰也没人递手绢。
捞鱼行动扩大到整条河段。工人发明了冰底拖网,用厂里废钢管焊架子,能捞起百斤鱼。食堂顿顿有鱼腥,工人脸膛渐渐见肉。
但好景不长,河管所突然贴告示:即日起禁渔,违者重罚。
理由是“保护水资源”。
工人炸锅时,何雨柱去了区革委会。办公室秘书摊手:“新下的文,我们也没办法。”
何雨柱瞥见文件日期——是昨天的。
他绕到後门车棚。河管所长的自行车停在那儿,车把上挂着条大鲤鱼——鱼鳃还穿着红星厂的标牌。
当晚,所长家玻璃被砸了。不是工人干的——是对岸纺织厂的人砸的,他们也断了鱼源。
事情闹大,区里重新协调:准许捕捞,但每厂限两人下网。
名额成了香饽饽。老周理所当然占一个,另一个名额争破头。许大茂连夜给管事的送烟,让人踹出来了。
最後定下秦淮茹——她家五口人就靠她工资。
许大茂堵着女工宿舍骂:“破鞋靠睡上位!”
被泼了一盆洗脚水。
冰渐渐薄了。老周下网时踩碎冰面掉进河里,让人捞起来时嘴唇紫的。
何雨柱把他裹进自己被窝,灌下半瓶烧刀子。
“值了”老周哆嗦着笑,“咱厂这些天捞的鱼,够纺织厂捞半月的!”
开河那天,冰面咔嚓裂开巨缝。捞上的最後一网格外沉,拉上来是个铁匣子。
打开一看,全场静了——里头是崭新的人民币,捆得齐整,沾着水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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