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莫非是价钱没谈拢？”
最后几个字，乔悦瑜压低了声音，还悄悄瞥了眼一侧的夏晖，生怕对方听见。
拽着她走远了几步，乔母一叹，这才说道：“哎，还不是你爹那些酒肉朋友，平时称兄道弟，如今见我们乔家没落了，就落井下石。趁着你爹的对头使绊子，竟然跑来我们家讨要之前寄下的分红本金。给完他们后，家里剩下的就没多少了。再加上除了老刘头外，其余家仆也纷纷辞行，我又给他们结算了工钱。现在，家里基本不剩什么钱了。”
乔悦瑜亦是一叹，扫了眼空荡荡的正堂，狠了狠心。
“既然没了仆从，就我们两个也用不着这么大的院子住了，干脆卖了。”
乔母摇了摇头：“这院子也不属于我们了，已经抵押出去了。最多，只能住到下个月。好在，娘手里还有点积蓄，加上你爹当初在乡下置办的小院，至少可以带你磕磕绊绊度过下半辈子。所以，你爹的事还是”
“娘，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难道，爹的事就不管了？”
乔悦瑜一脸的不解，连退两步。
末了，她摇了摇头。
“这样吧，娘你告诉我那支冒险者小队在哪，我自己去找他们。你度过下半辈子的钱自己留着就好，我一分都不要。如果，女儿这一次侥幸能够活着回来，报答完了爹，再来给您尽孝。”
说罢，乔悦瑜一撩衣袍下摆跪下，就势磕头。
见状，乔母急忙将她扶起：“你这丫头，说这些做什么？娘不是不想让你趟这滩浑水吗？你爹的事，你多少都知道些，很复杂。所以不要去，好吗？”
“不管他做过多少恶事，得罪过多少人，他都是我爹。为人子女，岂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娘，这一次我无法遵从你了。保重。”
轻轻推开乔母，乔悦瑜毅然转身。眼角边，已有泪水滑落。
为人子女，不能对不起自己的父亲。同样，也不能对不起自己的母亲。两难抉择，她却不得不做。
终于，夏晖也不再沉默，上前道：“伯母，我答应你，会把乔小姐完好无损带回来的。”
乔母似乎看出了些什么，但是她显然会错了意，打量了几眼夏晖后，点头道：“那么，拜托你了。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回来。”
一同离开了正堂，夏晖看到将额头抵在马车侧壁上抽泣的乔悦瑜，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