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叔,回头麻烦您把图纸找给我看看。将来等咱们手里宽裕了,我想试试!看能不能把山里的水引下来!”这是他心中的一个结,也是改变村子命运的关键一步。
“引水?!”桌上所有人都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那是一种久旱逢甘霖般的希冀!
“天扬!”张九明激动地一拍桌子,“我家在沙地边上有十几亩地,这些年早撂荒了,草都不长!你要是不嫌弃,一并拿去种!算九叔支持你!”
莫天扬连忙摆手:“九叔,您的心意我领了。可这事儿我自己心里都没底呢!砸了,也就毁了我自家那几十亩。您的地”
张九明和几个同样有荒地的老人对视一眼,都苦笑着长叹一声:“天扬啊,村里的情况你还不清楚?夏天那点雨,连地皮都打不湿!好地都荒了,我们也就种点口粮田吊着命。那块地,你不种,过两年也指定变成沙窝子!放手干吧!”
“九明说得对!”胡标也激动起来,“要不我跟村里其他有沙地的都说说?把挨着你那块的地都归拢起来,让你统一弄?”
莫天扬沉思片刻,还是摇头:“标叔,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事儿还是先等等看。咱们自己先趟出一条路来,有了实实在在的收成,大家才信服。再说”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那些人里,不少跟莫老三走得近。有他在中间搅和,怕是不容易。”
就在莫天扬的小屋里弥漫着饭菜香和希望暖意时,莫老三家的堂屋里,气氛却截然不同。
七八个人围着一桌丰盛的鸡鸭鱼肉,推杯换盏。其他人倒还热闹,唯独主位上的莫老三和他儿子莫栓,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
曾经那个在他们面前唯唯诺诺、被他们打断腿都不敢吭声的莫天扬,仿佛一夜之间换了个人!不仅敢动手打人,还让他们父子在派出所里丢尽了脸面!更可恨的是,这两天村里风言风语,都说莫天扬家天天大鱼大肉,招待那些帮工的老家伙,俨然成了村里的新“财主”!
这口气,莫老三父子如何咽得下?
“栓子,”莫老三“啪”地一声把酒杯顿在桌上,酒液四溅,“那小畜生哪来的那么多钱?天天大鱼大肉地供着那帮老棺材瓤子!”
莫栓阴着脸:“村里都传,说是卖豆芽和胡萝卜赚的。”
“放屁!”莫老三气得胡子直抖,“豆芽一块多,胡萝卜撑死一块!他一天能卖多少?靠这个发财?轮得到他这个窝囊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