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德,你的轻骑,从明天起,给老子像蚊子一样叮着密陀罗!不用硬拼,就骚扰!看见落单的,给小股部队,就给我吃掉!看见运粮队,能烧就烧!老子要让他们没到圣泉城下,就先脱层皮!”
“明白!”高怀德眼中精光一闪。
“大宝!你的重甲和金锏,是砸开硬骨头的!养精蓄锐,到时候,有你这憨货砸个痛快的时候!”
“嘿嘿,将军您就瞧好吧!”牛大宝把胸脯拍得砰砰响。
我又看向苏和派来联络的一名副将:“回去告诉苏和将军,他的新军,是守城的根基。
圣泉城,还有城外的几处隘口,就交给他了。仗怎么打,我之前跟他商量过,让他依计行事,随机应变。告诉他,别给老子丢脸!”
“是!将军!”那副将躬身领命。
安排完这些,我才感觉喉咙里干得冒烟。绿珠适时地递过来一个水囊,我接过来猛灌了几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稍微压下了心头那团火烧火燎的燥意。
夜色渐渐笼罩下来,营地里点起了篝火。跳动的火焰映在弟兄们年轻或沧桑的脸上,明明灭灭。
我没什么胃口,胡乱扒拉了几口送来的烤肉,便起身在营地里踱步。绿珠默默跟在我身后,像一道安静的影子。
走到营地边缘,能望见远处圣泉城模糊的轮廓,城墙上灯火通明,像一条盘踞在黑暗中的发光巨蟒。
更远的西方,则是一片沉沉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
我知道,密陀罗和那个什么“血蝎”阿尔罕,就在那片黑暗里。
秦大哥临柊前的样子,又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仿佛就在我的眼前。
胸口那支冰冷的箭矢,他可能想说却没能说完的话像一根无形的鞭子,抽打着我的神经。
疼。钻心的疼。
但我不能倒下。
我深吸了一口带着寒意的夜风,强行将那股翻涌的悲恸压下去,转化为更冰冷的杀意。
“绿珠,”我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说,秦大哥在天上,能看到咱们吗?”
绿珠默默靠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心依旧微凉,却带着坚定的力量。
“能的。秦将军一定在看着。他看着你带着弟兄们,打胜仗,将来替他报仇。”
我反手握住她,用力紧了紧。
绿珠的脸颊在火光下泛起红晕,她没有躲闪,而是勇敢地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