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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取下挂锁,然后,用指尖抵住冰冷的金属门板,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向内推开。
吱嘎——
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干涩的摩擦声,尽管极其轻微,但在死寂的环境里却显得格外刺耳。
陈曜的动作瞬间冻结,全身肌肉绷紧,感知全力聚焦于门内的看守。
嗯?什么声?风吧这破门老是响
看守的思维里掠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就被惰性所覆盖,并没有起身查看的迹象。
陈曜等了足足十几秒,直到那丝疑惑彻底消失在看守单调的思绪里,才继续动作。他将门推开一道仅容侧身通过的缝隙,像一尾滑腻的鱼,无声无息地钻了进去。
内部的光线骤然暗淡下来。
空气瞬间变得粘稠、沉重,充斥着更浓烈的尘埃味、霉味,还有那种奇怪的、微甜的腐败气息,其中似乎还混杂着一丝极淡的消毒水味?
巨大的仓库内部空间比他想象的更为空旷、阴暗。高处的几扇气窗透进昏沉的光线,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斑。视线所及,堆放着一些废弃的木质货箱和机械零件,上面都覆盖着厚厚的绒絮状灰尘,如同沉睡的灰色巨兽。
而在仓库最深处,靠近内侧墙壁的地方,立着一个东西。
那东西被一大块厚重的、暗绿色的防雨布遮盖着,勾勒出一个大致一人多高、不规则的长方体轮廓。像一尊沉默的雕像,或者说一口巨大的棺材。
看守坐在离门口不远的一个破旧办公桌后面,背对着陈曜的方向,正低头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尽管这里信号微弱。他的思维里充满了对屏幕内容的抱怨和对自己处境的埋怨。
陈曜的视线却死死盯住了那个被遮盖的物体。
就是那个东西让看守觉得“渗人”?
他再次闭上眼,强忍着因为环境封闭而似乎更加清晰的背景噪音,将感知的焦点投向那块防雨布之后。
起初,是一片混沌。物体的本身是没有思维的,除非
一种极其微弱、极其异常的低语,如同游丝般从防雨布下渗漏出来。
那不是人类的思维。没有语言,没有成型的情绪,只有一种冰冷的、停滞的、带着某种无机质感的“存在感”。仿佛一块极度寒冷的冰,正在缓慢地散发着他无法理解的波动。
这是什么?
陈曜的呼吸微微一滞。这感觉陌生而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