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汹涌而出的负面能量潮水也随之迅速退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悬浮的金芒缓缓黯淡下来。客厅里的寒意稍减,但那股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恐惧,却丝毫未散。
壁挂电话彻底安静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但门外那沉重的、来回踱步的脚步声,却清晰无比,如同催命的丧钟,一声声,敲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沙发上的胡一菲,在那忙音响起的同时,身体猛地一软,眼中的漆黑迅速褪去,恢复了原本的眼白,但瞳孔依旧涣散,充满了极致的疲惫和未散的恐惧。她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仿佛要撕裂肺腑。
“井镜廊假月”她无意识地重复着这几个词,随即再次陷入昏迷。
云螭缓缓收回按在门上的手,门板上的符文光芒彻底熄灭。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走到电话前,那点金芒彻底消散。
“井音血泪局中人”他咀嚼着这些词语,眼神变幻莫测。
“前辈刚才那是”凌昊扶着虚脱的胡一菲,声音干涩地问。
“一个警告。或者说一个来自更深处的‘信息’。”云螭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打电话来的‘女人’,恐怕就是之前失踪者之一,她的魂魄被囚禁在某个类似‘井’的地方,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成了某种‘信标’。”
“而后来那个男声”云螭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可能是‘古黄泉户’的守门人?或者某个更古老的、被一同惊醒的‘存在’?他不希望‘门’彻底打开,或者说打开的方式不对?”
信息量太大,凌昊只觉得头痛欲裂。
“那他说的‘人偶’‘镜廊’‘虚假之月’”子乔颤声问道,虽然害怕,但求生欲让他努力记住每一个词。
“是线索,也是陷阱。”云螭冷声道,“告诉我们这些,无非是想利用我们去找到那个‘人偶’,完成某种条件。但这个过程九死一生。”
就在这时,窗外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隐约的、此起彼伏的警笛声?而且越来越密集!似乎整个城市的警力都被调动了起来!
还夹杂着一些混乱的尖叫和撞击声?
城市的混乱,正在升级!
云螭走到窗边,再次掀开窗帘一角。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远处城市的夜空中,不知何时,竟然隐约浮现出了一轮极淡极虚的、散发着不祥暗红色光芒的月亮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