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再想,觉得自己天真了,他们搞出这样一番阵仗,怕是为了给那两人打掩护的吧。
那可都是前东宫的护卫,前储君手底下最信任的人,哪里会为了一口野菜,就跟没见过什么世面似的,东奔西跑,大呼小叫,把一向纪律严明的队伍都搞得乱了队形。
孟羽凝越想,越觉得自己想对了。
不过转念一想,祁璟宴被康文帝和三皇子明着暗着打压到那个地步,还能逆风翻盘,说明他绝不是个听天由命,坐以待毙之人,能想法子派人出去送信,也属正常。
想到自己和祁璟宴在一条船上,她的命和他们绑在一起,孟羽凝放下窗帘,双手合十,暗中祈祷。
刚才那两位兄弟,不管你们要干什么事,祝你们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护卫们把后面那辆马车装得满满登登之后,便也停了手,各自回了马上,跟着队伍一起前行。
见他们终于安生了,后面那些官兵也松了一口气,不再骑马时不时跑过来看。
队伍燃起了火把,顶着夜色沉默前行,只余车轮辘辘,马蹄声声。
孟羽凝坐累了,把几个像是装了被褥的大包袱摆好一点,脱了鞋子,爬上去,蜷缩着躺好。
她担心那些官兵会发现少了两人再起冲突,也担心那些流寇突然从哪里冲出来,但这些事情她都左右不了,便也不多想,闭上眼睛,调整呼吸,随着马车晃晃悠悠的节奏慢慢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车窗的帘子被人从外边掀开一个缝隙,随后一道火把的亮光照了近来,随即帘子撂下,车厢内又暗了下去。
穆风跑到祁璟宴的马车边上,低声禀报:“殿下,孟姑娘已经睡着了,奇的是,今晚竟然没有像先前那样偷偷哭。”
祁璟宴淡淡“嗯”了一声。
穆风又把声音压得低了些:“殿下,方才的事,她瞧见了,您说要不要寻个机会警告她一下,不要乱讲。”
祁璟宴:“无妨,她应该知道怎么做。”
穆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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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这些天太过疲惫,孟羽凝这一觉睡得极沉,等睡醒过来,一时有些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足足愣神了好一阵,才回想起昨天发生的匪夷所思的一切。
她翻身坐起来,掀开车窗帘子,就见天已经蒙蒙亮了。
队伍仍旧在安静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