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五。”
戴笠终于开口,声音疲惫,是被搅乱棋局后的倦怠,更透着不加掩饰的酷寒。
“你的人,你保。但这次的事,没完。”
毛人凤紧绷的背脊,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分。
“局座明示!”
“第一,马奎即刻撤去行动队长实职,调任站内‘特别督查员’。名义上监察纪律,实际上,给我盯死吴敬中和津塘地面上的一切!定期密报,只对你负责,再由你转我。若有隐瞒失职,二罪并罚!”
“第二,损失的款项,你去填。我知道你在津塘也有产业,该割肉就割肉。至于吴泰勋那边让他自己把屁股擦干净!该吐的吐出来,该闭嘴的就永远闭嘴!再有下次,连同晋绥军那边的关系,我亲手来清算!”
“第三,给吴敬中去电。申饬他管束不力之罪,令其深刻反省。但同时要让他明白,马奎留任,是我的意思。让他好自为之,别动不该动的心思。”
毛人凤的嘴里,泛起一阵无法言说的苦涩。
这是戴笠的平衡术,也是对自己的敲打和警告。
马奎的命保住了,却成了一枚弃子改造成的钉子,作用有限,风险依旧。
而自己,则要为此大出血。
但他脸上不敢有丝毫表露,反而躬身应道,语气斩钉截铁:
“是!局座!属下一定办妥!”
“马奎那边,我会让他明白,他的脑袋,是局座和属下暂时寄存在他脖子上的!”
毛人凤心里感叹,马奎啊,马奎,拙劣的马奎,看在你这么多年护卫尽心的份上,我这次救你一命,以后就互不相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