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路蜿蜒向下,昨夜宿在山腰的道馆,清晨辞别时徐龙象还在酣睡,赵希抟替他掖了掖被角,只对徐凤年说了句“路上当心”。此刻回望龙虎山,七十二峰已隐入云海,只剩金顶的琉璃瓦在朝阳里偶尔闪过一丝微光,像极了龙象攥着桂花糕时亮晶晶的眼睛。
“殿下,前面该分岔了。”青鸟勒住马,指着路口的路碑,“往左是去襄樊的官道,往右是抄近路的山道,能快一日路程。”
徐凤年低头看了看掌心的鹅卵石,上面的两个小人被汗水浸得有些模糊。他用袖子擦了擦,道:“走山道。”
青鸟有些讶异。山道虽近,却要穿过乱葬岗和黑风林,据说常有匪患,寻常商旅绝不敢走。但她没多问,只是默默拨转马头,将腰间的匕首又紧了紧。
徐凤年知道她的顾虑。他没练武,走这种险路确实不妥,可他归心似箭——玄冰玉的事耽搁不起,襄樊那边也不知有没有新的动静。从龙虎山下来时,那个茶寮的老道曾意味深长地说“泸溪河水暖,北境却要起风了”,这话像根刺,扎在他心里。
山道比想象中更难走。路面坑洼,长满了青苔,两侧的树木遮天蔽日,连阳光都透不进来,空气里弥漫着腐叶的腥气。偶尔能看见路边散落的白骨,不知是野兽还是人的。
“殿下,慢点。”青鸟牵着徐凤年的马缰,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这林子邪性得很,连鸟叫都听不见。”
徐凤年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前方的岔路口。路口立着块歪脖子树,树干上刻着个模糊的“匪”字,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炫耀。
“看来真有土匪。”徐凤年勒住马,“绕开它?”
“绕不开,这是唯一的路。”青鸟从马鞍后抽出一把短弩,“殿下跟紧我,别出声。”
两人刚要往前走,忽然听见树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紧接着,七个穿着破烂皮甲的汉子跳了出来,手里拿着砍刀和弓箭,为首的是个独眼龙,脸上带着刀疤,嘿嘿笑道:“来了个细皮嫩肉的,还有个俏娘们,今天算是开张了!”
青鸟将徐凤年护在身后,短弩对准独眼龙:“滚!”
独眼龙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更欢了:“小娘们脾气挺爆,正好合老子胃口!识相的把钱交出来,再让这小白脸滚蛋,爷还能让你少受点罪!”
徐凤年皱眉。这些人看着不像惯匪,倒像是些走投无路的流民,手里的刀都生了锈,弓箭的弦也是松的。
“我们没
点击读下一页,继续阅读 风吹雨 作品《雪中悍刀行之我赵珣,不做炮灰》第五十六章 泸溪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