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洗象点点头,没再追问,只是往旁边挪了挪:“这边坐。”
两人在路边的青石上坐下。石面被太阳晒得暖暖的,混着山草的清香,倒有几分惬意。洪洗象从药篓里摸出个布包,打开,里面是些晒干的草药,还有几颗红得发亮的果子——和赵希抟给的胭脂果一模一样。
“这个,你吃。”他递过来一颗,指尖有些发颤。
徐凤年接过来,咬了一口。甜意漫上来的时候,他忽然发现洪洗象的手腕上,系着根红绳,绳头拴着个小小的银物件,看着有些眼熟。
“师兄,你这”
洪洗象下意识地把手腕往袖子里缩了缩,脸上泛起红晕,像当年那个递银簪的小道童:“没什么,是是根普通的红绳。”
徐凤年却看清了。那银物件是支断了的簪子,样式普通,正是当年洪洗象送给姐姐的那支。原来他一直带着。
“师兄,”徐凤年深吸一口气,还是问了出来,“你还记得我姐姐吗?”
洪洗象捏着果子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他低下头,看着地上的草叶,声音轻得像要被风吹走:“记得。徐脂虎,对吧?”
“嗯。”徐凤年应了一声,喉咙有些发堵,“她在江南,还好吗?”
这句话像块石头,砸进了平静的湖面。洪洗象的肩膀忽然抖了一下,他抬起头,眼里蒙着层水汽,原本清澈的眸子,此刻像起了雾的山涧。
“不好。”他声音发哑,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听山下的香客说,卢家的人欺负她,说她是北椋来的,配不上卢家的门楣。说她连个字都认不全,是个粗人。”
徐凤年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姐姐从小就跟着先生读书,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只是性子爽朗,不像江南女子那般娇柔,怎么就成了“粗人”?
“还说她病了,很严重。”洪洗象的声音带着哭腔,“说卢家不给她请大夫,就把她扔在偏院里,连口热汤都喝不上。”
“他们敢!”徐凤年猛地站起来,青布衫下的肌肉紧绷着,“我现在就去江南,把姐姐接回来!我倒要看看,卢家的骨头是不是比北椋的铁骑还硬!”
“你不能去。”洪洗象拉住他,力道大得惊人,指尖几乎要嵌进他的胳膊里,“你是北椋世子,带着兵去江南,是给卢家递刀子。他们正愁找不到由头攻讦北椋,你去了,只会让你姐姐更难。”
徐凤年愣住了。他知道洪洗象说得对,可看着姐姐在那边受委
点击读下一页,继续阅读 风吹雨 作品《雪中悍刀行之我赵珣,不做炮灰》第六十一章 大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