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铭感觉积压了一天的郁气似乎都随着汗水挥发出去了。
休息间隙,王春雨从场边她的运动包里拿出两瓶饮料,将其中一瓶递给了陈秋铭。
陈秋铭接过来,入手冰凉,定睛一看,竟是他最喜欢喝的桃子味气泡水,而且是他常买的那种口味。
他有些惊讶地看向王春雨:“咦?这个你怎么知道我爱喝这个?”
王春雨拧开自己那瓶水的盖子,喝了一小口,脸上带着一丝小小的得意,微笑着说:“我会观察啊。上次咱们‘新手村’小聚,吃饭的时候你就拿的这个口味。后来有两次在食堂碰到你,看你买的也是这个。就猜你大概挺喜欢的。”
陈秋铭愣住了,心里涌起一阵细微而真切的触动。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个小习惯,却被她如此清晰地看在眼里、记在了心上。这种被默默关注的感觉,像是一股温润的泉水,悄然流过心田。
“谢谢,真的很贴心。”他真诚地道谢,拧开瓶盖,冰爽甘甜带着桃香的气泡水沁入心脾,格外舒畅。
两人坐在场边的长椅上,看着操场上奔跑运动的学生们,享受着傍晚难得的闲暇。
很自然地,话题又转回了白天的洪茂事件。陈秋铭把孟医生的怀疑、蒋子轩那个隐秘的手势以及自己的判断简单说了说,最后忍不住又感叹了一句:“我是真没想到,现在这帮孩子,为了对抗个校规,对自己都能下这种狠手。简直匪夷所思。”
王春雨认真地听着,手指轻轻摩挲着饮料瓶上的水珠,从心理学的角度缓缓分析道:“其实从青春期到成年早期,这个阶段的个体,自我意识高涨,反抗权威、标榜独特性是他们内心很强烈的需求。洪茂这种行为,虽然极端,但背后折射出的心理动因并不复杂。”
她顿了顿,组织着语言,声音温和而清晰:“一方面,他用这种‘自毁’式的方式来对抗你(以及你代表的校规),是在用一种极端的方式宣告:‘我的身体、我的头发,由我做主’,这是一种扭曲的自主权争夺。另一方面,他可能也觉得,相比于乖乖就范带来的‘屈辱’和在同辈中可能失去的‘面子’,肉体上的短暂疼痛是可以接受的代价,甚至能为他赢得某种‘悲壮英雄’式的自我满足或同伴间的惊叹。”
“当然,”她补充道,“这也和他个人的性格特质有关,冲动、倔强、做事不计后果。需要引导他学会用更健康、更建设性的方式来表达自我和处理冲突。”
夕阳的余晖落在王春雨侧脸上,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