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三年前,我还在新州工作。有一次下乡检查,结束得很晚,天都黑透了,我开车回城。”陈秋铭目视前方,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在一条特别偏远的县道边上,我看到一个老人站在路边招手,看样子是想搭车。那时候已经晚上八九点了,那边根本没什么车经过。”
“你停车了?”王春雨问。
“停了。虽然规定上不太允许,但那种情况,总不能把一位老人扔在荒郊野岭。”陈秋铭点点头,“老人穿着很朴素,甚至有点旧,但特别干净,眼神特别亮,一点没有普通老人的浑浊。他上了车,非常客气地道谢,说等了快一小时了。我问了他地址,是在新州下面的一个乡镇,其实并不完全顺路,但我看他年纪大了,就执意把他送到了家门口。”
“到了地方,我才发现他家院子很大,但陈设非常简朴,种满了花花草草,还养着几条狗和一群鸡鸭鹅,特别有生活气息。他非要请我进去喝杯茶表示感谢。”陈秋铭笑了笑,“那天晚上,我们就在他那小院里,喝着粗茶,天南地北地聊。我发现云峰大哥虽然年纪大,但思想特别开阔,看问题一针见血,很有智慧。我那时候工作上正好遇到一些想不通的难题,就顺口和他聊了聊,没想到他几句话就让我豁然开朗。”
“后来,我就经常去他那里坐坐,喝喝茶,聊聊天。工作上、生活上遇到困惑,也总爱听听他的意见。别看他年纪大,心态特别年轻,而且经历丰富,看人看事都特别透。我们虽然年纪差了三十多岁,却特别聊得来,就成了忘年交,以兄弟相称。”
王春雨听得入神,眼神发亮:“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样一位智慧的老朋友。感觉像武侠小说里的隐世高人。”
陈秋铭哈哈一笑:“高人谈不上,但他确实是我非常敬重的一位老大哥。我决定离开新州,考来龙城大学,也有他劝我的因素。他说我性子直,不适合在那种环境里长期待着,校园更纯粹,更适合我。”他心中泛起一丝暖意,想起云峰大哥当初那句“教育是片能相对纯粹地践行理念的土壤”,此刻更深有体会。
按照云峰发来的地址,车子驶离主干道,拐进了一条乡间小路。夜幕已然降临,但月光皎洁,能看清道路两旁是整齐的农田和疏落的农家院落。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植物的清新气息。
很快,他们在一个挂着红色灯笼的院门前停下。院门敞开着,一个精神矍铄、头发花白、身穿白色棉麻太极服的老者正笑呵呵地站在门口等候,正是云峰。他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乡村老人,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