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一年冬天,特别冷。秋铭他们检查组到一个很偏远的村子去检查工作。听说那个村子的老水井多年失修,井壁都快塌了,打上来的水全是铁锈,根本没法喝。村民们只能每天走好几里山路去邻村挑水吃。村里其实早就申请打了口新井,可因为施工方和村里有点纠纷,新井打好三年了,就是不通水!你说这叫什么事?”
陈秋铭听着,也陷入了回忆,眉头微微蹙起。
“秋铭听了这事,当时脸就沉下来了。”云峰继续说,“他二话没说,直接去了新井那边看,又去老井看了看,还随机去了几户村民家,看他们水缸里的水。回来后,立刻就把乡里、村里的干部,还有施工方的负责人都叫来了。我记得那天晚上,他们那个临时会议开到了后半夜。”
“后来呢?”王春雨追问,眼神亮晶晶地看着陈秋铭。
“后来?”云峰一拍桌子,“在秋铭的坚持和协调下,三天!就三天!新井就通水了!通水那天,全村像过年一样!那个老村长,快七十岁的人了,握着秋铭的手,眼泪汪汪的,一个劲儿说‘感谢组织,感谢政府,给我们派来了好干部!’唉,那场面,现在想起来都让人心里热乎。”
王春雨转过头,看着陈秋铭,眼中充满了由衷的敬佩:“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陈老师,你真了不起。”她忽然明白了,眼前这个人,无论是在官场还是在校园,其内核从未改变——那份深植于心的正直、善良与担当。
陈秋铭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都是过去的事了,而且那也是我的本职工作,碰上了,就不能不管。”
“这可不是谁都愿意管、敢管的‘闲事’。”云峰意味深长地说,“你啊,走到哪儿都是这样,坚持为你觉得该负责的人‘服务’。当干部的时候是为老百姓,当老师了是为学生。本质上没变。”他这话说得平淡,却仿佛一语道破了某种天机。
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学校。陈秋铭说起和潘禹会之间的理念冲突和摩擦,语气中不免带上一丝无奈和愤懑。
云峰耐心听着,叹了口气:“我早就跟你说过,和领导相处,要讲究点方法策略。该坚持的原则要坚持,但该迂回的时候也得迂回,甚至该虚伪一下的时候,也得学会虚伪。你这直来直去的性子,太容易吃亏。”
陈秋铭苦笑着摇头:“大哥,您知道的,我这人,学不会那一套。让我阳奉阴违、溜须拍马,比让我干再累的活都难受。”
“我知道,我知道。”云峰给他夹了块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