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
“没事,”陈秋铭笑了笑,试图让她放松,“总要见的。难道还能吃了我?”
晚上,魏次市郊一家装潢普通、甚至有些嘈杂的饭馆包间里。陈秋铭和黎晓知到的时候,她的三个姐姐和姐夫们早已到了。圆桌旁坐得满满当当,烟雾缭绕,空气中混合着油烟和香烟的味道。
黎晓知怯生生地挨个介绍。大姐,在青许经营一家皮包店,嗓门洪亮,眼神精明;大姐夫坐在旁边,沉默地抽着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二姐,在魏次开着同品牌的加盟店,妆容精致,打量陈秋铭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二姐夫则忙着倒酒,眼神闪烁。三姐,自称是化妆师,穿着时髦,撇着嘴;三姐夫看上去最年轻,也最坐不住,吊儿郎当地晃着腿。
陈秋铭逐一礼貌地问好,得到的回应却多是敷衍的点头或嗯啊一声,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随意感。他平静地坐下,心中已然明了这场“鸿门宴”的主题。同样是农村出身,眼前这些人所展现出的狭隘和市侩,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悲哀。
菜还没上齐,三姐夫就先按捺不住,嘬了一口牙花子,斜着眼开口:“听小四说,陈老师跟她是在大学好上的?嘿,不是我说,大学里谈对象,那可是最不靠谱的,毕业就分手,多少都这样?”他语气轻佻,带着一种过来人的“睿智”。
陈秋铭放下茶杯,目光平静地看过去,不卑不亢:“您说的这种现象确实存在。但事无绝对,从校园走到最后的也大有人在。感情的事,终究看的是人,而不是在什么地方开始。”
二姐夫接过话头,假意斟酒,话里藏针:“陈老师,我们家这情况,小四大概也跟你提过,乱得很。你这么好的工作,大学老师,前途无量,怎么就认准我们家小四了?是真心实意想跟她过日子,还是就图她年轻漂亮?”这话问得极其无礼,几乎是在直接质疑陈秋铭的动机。
桌下的手悄然握紧,陈秋铭的面色却依旧沉稳:“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家庭关系复杂不是小四的错,更不应该成为阻碍两个人在一起的理由。我看重的是小四这个人,她的善良,她的好,和其他一切都无关。”
大姐夫干咳一声,试图打圆场,话却更显生硬:“陈老师,我们都是大老粗,农村人,没什么文化,说话直,你别见怪。你是高级知识分子,跟我们恐怕也聊不到一块去,这以后要是成了一家人,多别扭?”
陈秋铭微微摇头,语气诚恳:“您言重了。我也是农村走出来的孩子,咱们本质都一样。文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