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在耳边放大
如同水滴落在油锅上的滋滋声
母亲的眉眼在眩晕中碎成无数光斑
越是想抓住
消散得越快
焦灼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心脏
勒得他喘不过气
他不知道这反复出现的幻象究竟意味着什么
只隐约感觉到
那光斑里藏着母亲从未真正离开的信号
如同一根无形的线
牵引着他走向未知
vr程序的数据流在眼前交织成半透明的光幕
高明的数字人影悬浮在其中
轮廓还在不断闪烁重组
仿佛随时会溃散
——这不是幻象
是高明残留的意识数据在挣扎
陈默的指尖悬在半空
迟迟不敢触碰
对抗恶魔虚影时
高明为掩护他被黑色黏液吞噬的画面突然冲破记忆防线
生命体征消失的警报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尖锐而刺耳
是他亲手将高明的意识上传到vr程序
连同后来牺牲的赵野一起
做成了这抹虚幻的光影
只能看
不能触
更不能拥抱
突然
人影抬手泼出一片液体
陈默下意识地侧身躲避
冰冷的触感却瞬间覆盖了他的全身
像是被泼了一身自来水
刺骨的寒意顺着皮肤钻进骨髓
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定睛看去
高明手中的“圣水”正顺着数据流滴落
在虚拟地面上汇成细小的水洼
而那水洼里
正倒映着女人被绑的木凳轮廓
清晰得令人心悸
陈默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
细细摩挲着指尖的疤痕
灯光下
疤痕的形状突然发生了变化
化作一只“不完整的眼睛”
瞳孔漆黑
仿佛在凝视着他的灵魂
带着莫名的压迫感
指尖疤痕发烫如烙铁
顺着神经蔓延至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