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姐,不爱舞刀弄枪。”六顺儿道。
耶律宗恒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不说这些了。”
他走到鹰架旁,仔细看了看海东青的状态,声音平静无波:“差不多了,它快撑到极限了。今晚是关键,若能熬过去,明早它看你的眼神,就会不一样。走吧,回去歇会儿,晚上还得来。”
六顺儿也跟着站起来,最后看了一眼那只傲骨将折未折的猛禽。
黄昏时分回到驿馆,定王正倚在窗边,拎着一壶奶酒,见弟弟回来,只抬眼看了看他沾了尘土的衣摆,什么也没问,只道:“热水备好了,去洗洗。等会儿吃烤羊腿,补补。”
“二哥,少喝点酒吧,别伤了阳气,您这儿子可还没生呢。”六顺儿点了点头,看着二哥的酒壶道。
“嘿你。”定王被他噎得一愣,随即失笑,抬手作势要打,六顺儿早已泥鳅般滑进里间去了。
待六顺儿出来,定王已经在用小刀仔细地片肉。
“快吃。”定王招呼他,将片好的一碟肉推到他面前,“多吃点,补补元气。我看你这几天,熬鹰熬得眼都凹了,也不知道熬鹰呢还是熬你呢,仔细点眼睛吧。”
“差不多就今晚了,熬过去就好了。”六顺儿拿起一块蘸了料塞进嘴里,肉香混合着香料独特的味道在口中炸开,满足地眯起眼。
“你说咱们在宫里也这样吃,怎的就没这儿做的好吃呢?”
定王一笑,“心境不同吧。”
“不过我最爱吃的还是我阿娘做的炖羊肉,可惜她不爱下厨。”六顺儿道。
定王见弟弟吃的差不多了,又递过去一盘,“怎的,想家了?”
六顺儿也不扭捏,直接承认,“之前盼着出来,出来久了又想爹娘,不知道他们怎么了,我送回去的信,一封都没过来。”
宫里,祝妍刚开完会。
会开得还算顺畅,谢安事先透了风,又给了她便宜行事的权限,这些积年的老人精自然懂得风向。
祝妍还没来得及喝盏茶,目光落到案角那几封加盖了火漆的北地来信上。
厚厚的信纸,带着北地风尘的气息。
素琴自六顺儿离开后就回来临华殿住着,此刻目光急切的看着祝妍,“可有说什么?”
祝妍将信快速看完,递了过去,“熬鹰呢。”
素琴一字一句看完,“我得备着些明目的药材,这孩子,也不怕把眼睛熬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