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无依无靠的状态。
她的恐惧未必有具体的指向。但这样的环境和状态本身就是恐惧的源头。只要身为女性,便无法摆脱这种本能的影响。
如果换一个女人,这时候只怕就是乖乖闭上嘴,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而出现什么意外。
可偏偏,这个女人的脑回路却不一样。
她既不安又执着。刚刚在周青禾面前,说出那样的话。如今明明还没脱险,却扯着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即便自己把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那双眸子也紧紧地盯着自己。
“我不信。”岳蓁看着苏道山,咬咬嘴唇,干脆闭上眼睛,上前一步,挺着胸膛道,“你动手吧。”
等了一会儿,见苏道山没动手,她嘴角翘了起来,睁开眼,一双愈发闪亮的眸子映着他的脸,极小幅度地左右移动着:“我就知道,你就算不是以前的傻书呆,也不是什么滥杀无辜的恶徒。”
“神经病,我们很熟吗?”苏道山哼了一声,收回了长剑,想了想问道,“刚才你为什么选跟我走。”
尽管翼山城的世家圈子就这么点大,尽管原身记忆里还残留着一点小时候青梅竹马过家家的画面,但长大后,许多无形的东西就在彼此间慢慢堆积成了一堵墙。
两个人就像分处于两个世界一般,没有半分共同点和交集。他实在想不明白岳蓁为什么选择跟自己走。
这可不是舞会上选舞伴,而是生死攸关。选择跟哪边,几乎就等于把命交到了哪边的手里。
“我也不知道,”岳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咬了咬嘴唇,答非所问地伸出左手给苏道山看,“你摸摸看,我现在还在发抖。”
苏道山不用看也知道她是真的在发抖。
但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白皙娇嫩的小手,他感觉像是闻到了一股明前龙井的味儿。
之前苏道山还只觉得这女人高傲、骄纵、直率,可如今看来。他觉得还是自己肤浅了。女人总是复杂而又善变的,就像洋葱一样,永远别觉得你看见的就是唯一的一层
“最开始,我被冲散之后,我以为我死定了,”岳蓁幽幽收回手,缓缓道,“我不怕死,可是我怕那些疯傀。我不想被他们抓住,撕掉手,扯断腿,被他们用牙齿咬”
她说着,后怕地用手摸了摸脸。
苏道山倒是也有些后悔,思维一时发散:要是刚才我不威胁说杀了她,而是威胁要划花她的脸,她估计就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