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大家都知道苏道山对岳蓁有救命之恩,可以以此安慰自己,只怕不知道多少怀春少年的心,当场就碎掉了。
苏道山将四周众人的神情变化,都看在眼里。当下仿佛对岳蓁的热情浑然不觉,只认真地点点头道:“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走罢。”
众少年纷纷应和,热热闹闹地转身一起往外走。
便在这时,岳蓁趁人不注意,偷偷一拉苏道山的衣袖,让他落后了两步。而下一秒,苏道山就发现手心一软,已经被一只柔弱无骨的纤手握住,旋即感觉被塞了什么东西。
苏道山一愣,瞟了岳蓁一眼。低头一看,却见手中,竟是一把钥匙和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当下不动声色地问道:“这是什么?”
“我自己的一个小院。晚上你过来。”岳蓁飞快地瞟了他一眼,羞涩地道。
苏道山心头一跳,正准备义正辞严地拒绝,却听这小绿茶一脸愁容地悄声道:“昨晚爹爹问我,我穿的那件衣服是谁的,我该怎么说?”
苏道山脸颊一抽,还没开口,又听她幽幽地道:“还有,周家伯伯昨晚也来了家里,几番逼问,问我知不知道周青禾是怎么死的。人家好害怕。”
“好。”苏道山点点头,将钥匙收了起来。
岳蓁噗嗤一笑,宛若春花绽放,脚步欢快地走到前面,和几个世家小姐手挽手走到了一起,末了还偷偷回头瞟了苏道山一眼,眼波流转,脸上表情似羞似喜。
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妖精作什么妖!苏道山目不斜视,道貌岸然。
一行人出了苏府大门。
此刻的苏家堡,已然是一派喧嚣忙碌的景象。
靠近堡东麦场的仓库前,一辆辆装货卸货的马车排成了长龙,身强力壮的力工正在卖力地搬运着货物。车夫们抽空喂着马,伙计们和掌柜们正忙碌地点数记账。不时吆喝一声,或大声分派着什么。
堡中的空地上,到处都堆着麻袋和木材。数十名木工,或锯,或刨,或砍,或敲。旁边升起了火炉。炉火被学徒们用风箱鼓得足有一米高。铁匠们正大锤小锤地奋力敲打。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
苏家本就有木工和铁器作坊。如今连堡中空地上都临时摆开了阵势,可想而知,作坊里如今更是忙不过来了。
女人们也没闲着。浆洗的衣服被褥堆了老高,需要用牛车从河边一车车地拉回来,在麦场上晾晒。架起的篝火上,搭着架子,吊着一口口大锅。里面熬着草药。浓重的